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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洁癖癌晚期，没得救那种
【瞳耀】留白（2）
↑↑↑【预警】【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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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就等你俩了——”
展耀说的没错，白家别墅好久没这么热闹。白氏姐弟俩平时各自有的忙，展家父子不算稀客，但最近也少有机会来坐。
白羽瞳坐在展耀身边，刻意不去多看他，心里钻了老鼠似的百爪挠心。展耀身边的展启天，在共同举杯之后想顺便跟儿子碰一下，后者却理也没理，甚至都没有多看他这父亲一眼。
“安排你去美国的事怎么样了？”
抿一口酒，展耀压着身体里的颤抖，尽量挺直脊背维持如常：“不去了。”
“不去了？你一句轻描淡写不去，知道要我给你赔多少人情？”展启天当然知道展耀的机票时间，逾期这么久没动静，美国那边已经委婉地发邮件提醒过两次，可他这个儿子至今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
“你以为你学够了？那些放在国内还能撑撑门面，离国际高水平还差得远呢！”
展耀闭了闭眼，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身上冷得骨头都冻透了。强撑着坐了一小会儿，胃里又涌上一波绞痛，疼得他僵硬地挺着背动也不敢动，更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开口就是压不住的呻吟。
眼看气氛不对，展耀低着头一声不吭，白羽瞳心疼又心急：“展叔叔，前几天包sir下令成立SCI专案组，我和展耀任正副组长。SCI刚成立就破了个大案子，要不是展耀的心理分析支持，那案子还真不好破。这种时候包sir怎么舍得放人呢？”
展启天确实不知道SCI的事，听他这么说脸上稍缓和一些：“是吗，没听小耀说过。”
白妈妈盛了碗热汤，适时递给展耀：“怎么不动筷子？多吃点，是不是阿姨做的不合胃口？”
“不是……”
吃是一点也吃不下，展耀想端起汤碗暖暖手，可是碗刚刚离开桌面，他的手已经忍不住微微发抖。怕别人看出端倪，展耀忙又放下。身边的白羽瞳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展耀这家伙对着自己蛮横不讲理，跟长辈面前可是乖得很，这会儿肯定又难受起来了，连继续解释的精力也没有。
“妈，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刚吃过下午茶，这才几点展耀他还不饿呢。”
“哦，小耀不饿，我看你倒是吃得挺欢，怪不得胖成那样。”
白羽瞳一口菜差点呛鼻孔里：“妈，你儿子这是壮，不是胖。我爸那才叫胖呢，对了爸，我听我姐说你最近没少锻炼，减下去点没有？”
面上轻松，暗里白羽瞳直向对面的白磬堂使眼色：你靠不靠谱？让你找的队友呢？猫儿都快撑不住了看不见吗你？
白磬堂也是心累：有本事自己搞定！臭小子能耐了，跟你姐耍什么横！
话题跑开，气氛刚刚缓和，白羽瞳就接到公孙哲的电话。他脸色突变，只简短回应了声“马上到”便挂断。
“紧急任务，我和展耀先走下。”说着就要扶身边人。
“什么任务非得大晚上去？”白磬堂不太高兴，作势要摸手机，“我给包叔叔打电话，警局又不是你俩开的，好不容易吃顿饭就不能让人安生会儿。”
白允文瞪她一眼：“你也是干这行的，怎么这么不懂事。”白妈妈赶忙招呼保姆：“把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打包，快点。”
展耀暗里躲开白羽瞳的扶持，自己扶着椅子站稳，抱歉笑笑。白羽瞳主动接过打包的虾球、小排和汤，刚想表达谢意，就听他亲妈嘱咐：“晚上当宵夜吧。”
“哎，好。”
“我说小耀呢，有你什么事，还没吃饱？”
白羽瞳拐了展耀一下，没敢使劲：“感动不？”
他哪知道展耀现在正艰难维持平衡，哪怕一点扰动都能引起一连串不良反应。话音未落展耀忽然皱了皱眉，身体轻晃了下，额头起了层细密的冷汗。白妈妈站在对面看的清楚，关心道：“小耀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展耀深吸口气，眨眨眼颇有点委屈：“平白挨顿训，饭没吃成，又被叫回去加班……心情不好。”
我去——
白羽瞳看得目瞪口呆，成天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卖起萌来要命啊，他总算理解自家亲爸妈为啥总拿展耀当亲的、自己当捡的，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古人诚不欺余也。
挨到车上，展耀意识都有一阵飘忽了。窗外的路灯光飞逝而去，周而复始，像极了催眠的序曲。他将头歪靠在车窗边，质冷的坚硬玻璃抵住额角，身体不适，脑海中一片混沌，又强撑着不敢真的陷入昏迷。又一波熟悉的绞痛，展耀呼吸一抖，费力地将手盖在胸腹上，便连按下去的力气也没有。身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衬衣早就湿透了，恐怕此时已经洇透外套打湿座椅——洁癖如白老鼠，也不知道会不会介意。
展耀迷迷糊糊想着白羽瞳跳脚的样子，想象他指着自己鼻子骂“猫儿”，视线里似乎真的出现那个场景，连声音都清晰可闻。
“猫儿？”
“猫儿！”
“猫儿——醒醒！你别吓我……”
“嗯……？”
展耀吃力地分辨出那并不是幻觉，晦暗的视线里映出白羽瞳难得一见的焦急。
一路上白羽瞳不停地跟展耀说话，一开始还有回应，不一会便如石沉大海。急停了车，白羽瞳趴在他身边叫了半天，才把人叫醒过来。
一天之内两次经历这种事情，白羽瞳心脏都跳不对节奏了。触手全是冷汗，白羽瞳打开车灯只见展耀脸色惨白，唇上都泛青了，虚张开双眼不一会便无力地闭上。他将手盖在展耀横搭腹间的手背上，冷得像是摸一块化不开的坚冰。
“不是吃过药了吗，还疼的厉害？”
展耀小幅度摇头，脸颊下颌的冷汗如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落颈间，“小白……车里有毯子吗？”
白羽瞳手忙脚乱地翻，心里乱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把暖风打开，又脱下外套小心盖在展耀身前。他握住展耀衣服下的手，轻轻贴在他冰冷的胸腹间：“坚持一会，别睡？”
或许暖风真的起效，展耀张开眼睛轻轻笑了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我想回家，不去医院……行吗？”
白羽瞳咬牙，狠狠心：“不行，必须去。”
知道他是好心，也明白今天肯定把这家伙吓坏了。展耀缓了一阵好像真的没刚才那么难受了，又央求：“就是着凉……没休息好……家里有药，别折腾我了……”
距离太近，展耀呼出的滚烫气息抚在白羽瞳脸颊，连带那语气疼得白羽瞳眼圈一红，一时心软：“那……烧退不下来一定得去医院。”
得到准许，展耀一下子放松下来。纯白外套下，展耀翻手握了一下白羽瞳的手，放开，闭上眼睛小声：“开你车。”
回到家，量过体温白羽瞳后悔了，就不该心软听这病猫的。
“38.9℃，大哥，还是去医院吧。”
展耀侧身蜷缩在被子里，半张脸都埋进枕头，迷迷糊糊呢喃：“……橱柜有被子，帮我……拿一床……冷……”
高烧的恶寒逼得他牙齿都在打颤，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白羽瞳叹口气，又搬来一床被子——屋里开着空调，他只穿衬衫都热。
想起展耀的衣服几乎湿透了，白羽瞳顺便从柜子翻出一套睡衣，哄半天才哄得展耀放松点，掀开被子解开他的衬衣扣子——白羽瞳拎着那套睡衣，一下子僵住——展耀烧得有些泛红的皮肤上，剑突靠下的位置，有两道狰狞疤痕，看样子已经愈合有段时间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印象里展耀身体确实不太好，也只是小毛病，从来没听说他还动过手术。这个位置……是胃吗？
晾得时间有点长，昏沉中展耀下意识瑟缩一下，白羽瞳忙给他换上干爽的睡衣，仔细掖好被角。
手机铃声大作，白羽瞳激灵一下赶忙接通，压低声音观察展耀有没有被吵到。
电话是白磬堂打来的，询问他们在哪以及展耀的情况。白羽瞳闷着鼻音简单说了，白磬堂不放心：“大小丁载徐叔过去了。你照顾好小耀，他胃不好，别乱用药。”
“姐……”
“吓成这样？”白磬堂安慰道，“徐叔早就出发了，估计马上到，有点出息臭小子。”
“猫儿身上的疤怎么回事？”
白磬堂心说不好：“什么疤？”
“算了吧，姐你演技太差，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既然你都看见了……”白磬堂吞吞吐吐开口，“就是去年，你跟专案组出国那次还记得吗？小耀胃出血。”她叹口气，索性说开：“那个案子你走了一个月，又几经波折，小耀怕你分心没让跟你说。”
白羽瞳狠狠一闭眼睛，他当然记得。算时间，他出差回来展耀刚出院。那么粗心吗？白羽瞳努力回忆，那小半年各自有的忙，虽然心理室离重案组只隔一条马路，但两人少有机会碰面，连他的接风宴和升职聚餐展耀都推说工作紧急没有到场——现在想来展耀是有点躲闪的意思，寥寥数次不期而遇，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唯一一次共同进餐是在两家的新年聚会上，白羽瞳还笑话他吃猫食，难得展耀回以沉默单方面拒绝进入他们常有的幼儿园争吵模式。为此，白羽瞳还着实郁闷一阵，以为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展耀跟他生疏了。
原来如此。
“羽瞳？”沉默的时间太久，白磬堂以为线路故障了，拿开手机确认还在通话界面，又叫他：“臭小子，你不会哭了吧？”
耳边传来挂断的忙音，白磬堂一撇嘴，自家这个弟弟哪都好，就是嘴硬心软最要不得。她想了想，又拨通徐叔的电话：“喂，徐叔是我……您快到了吧？刚才羽瞳问起小耀受伤的事，您可别说漏嘴。”
-tbc-
大概在十几章之前能保持日更，之后emmm……佛更吧
*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在篇末加段预告，你萌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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