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

微博有全文,id同乐乎
精神洁癖癌晚期,没得救那种

【瞳耀】留白(8)


 ↑↑↑预警↑↑↑

*我想起大爷采访提起浴室那场戏,说想表达什么什么,完了来了句我估计你们也没好好看我们交待的台词。

*这章没搂住,白色你把枪放下猫总会有的撸的信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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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而过。

随车医生有条不紊地采血、连接心电监护和氧气。车载心电图结果很快出来,徐叔扫了一眼,俯下身手心轻轻贴在展耀沾满冷汗的额头:“小耀,心脏难受吗?”

止痛药还没发挥效力,展耀有点躺不平,皱眉疼得双腿微微蜷缩。他轻轻点头,张了张口却一直喘,许久才气若游丝地呢喃:“疼……”

“心慌吗?头晕不晕?”

“嗯……有点……”

能感觉到身上、脸颊冷汗缓缓流下的麻痒,展耀难耐地侧了侧头,只这一个动作抻得胸口和腹部一阵撕扯感,浓烈的铁腥味直冲喉头。他虚抓住徐叔的手,艰难地探起头,喉结不住耸动。徐叔一看不好,忙扶起展耀上半身侧过来,一手抚在他隐隐发抖的后背轻拍。或许是体位变化,又或者实在撑不住,展耀脸色一白狠狠皱眉,轻哼了声张口便吐出一大滩暗红的血,多数溅在徐叔白大褂上。

“松手,别按——”

徐叔用力掰开他的手,替他虚护在疼痛剧烈的上腹,维持抱扶的姿势不变,迅速嘱咐跟车医生拆血包:“急性胃出血,O型全血1个,快点。”

静推应急止血药物,又加了一针镇静。眼看救护车拐进医院大门,被抱在怀里的展耀闷咳几声,小声叫他:“徐叔……”

“感觉好点吗?”

展耀嗯了声,借着徐叔扶持慢慢躺回去。他头晕得厉害,整个人冷得止不住发抖,闭着眼睛出了满脸的虚汗,喘息许久才哑着嗓子问:“需要……手术吗?”

“不好说。”

车停下来,徐叔边指挥随车医护推人进急诊,边抓紧询问:“打给谁?磬堂行吗?”

“我可以,签字……”

无法避免的颠簸震得浑身都疼,但可能是输血和止血药物的效用,此时的展耀反而比在家精神好多了。

“知道心虚就争点气,你……”

手机有电话进来。徐叔拎着那大屏幕上的“白羽瞳”仨字摆在展耀眼前:“喏正好,你来我来?”

展耀摇摇头,疲惫地闭上眼。疼归疼,不舒服归不舒服,慌乱的心跳却被那个名字安抚下来。

“拜托我去公寓看看,说你早上不舒服。都是操心的命。”挂断电话,徐叔明白他的顾虑,没再多废话:“先下胃镜试试。心电指征不好,来不及上无痛了,有什么遗言抓紧交待下。”

还有心思说笑,这是问题不太大。展耀轻扯嘴角笑笑,无力地抓住徐叔衣袖,语音低哑虚乏,语气倒是轻松:“不了吧……英年早逝,我不甘心……”

 

胃镜室。

视野里满是暗红。

混合了止血剂的冰盐水反复冲洗,直到抽出的液体颜色变为浅粉。年过半百的医生专注盯着内镜屏幕,一处一处扫过,心里又气又疼。展耀一年前的伤口恢复情况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这么严重。外伤引起的应激性溃疡,秋冬交替正是活动期,这孩子准是难受了不少日子,撑不下去才不得不来找他——还怕惹人担心,电话也不愿打一个。

“快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病床上的展耀闭着眼睛蹙紧的眉心不时抖动,一手扎着补液点滴,另一手戴着监护搭在胸腹间虚抓盖在身上的被子。胃里如烈火灼烧的痛感暂时熄灭,冰冷盐水一遍一遍冲刷渗血的伤口,或许是最近病了太久身体太虚,寒冷和疼痛无休无止啃噬他的坚韧,展耀感觉自己就像具任人宰割的尸体。看不见也听不见,疼得昏沉时,整间诊疗室紧紧压下来,他被人塞进尸袋丢进了停尸间的冰柜,狭窄,冰冷,黑漆漆的一点光亮和鲜活气都没有,只有沉沉坠在胃口的冷痛一遍一遍冲刷他已迟钝的神经,一次次刺激他从昏迷边缘疼醒过来。

当胃管从他身体里拔出去时,展耀无意识地瑟缩一下,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发青的灰色,形容姣好的双唇裂出数道血痕,透着不正常的绀青。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不是文学色彩的描述,而是朴素的身体意识。迟钝的神经终于不再对疼痛做任何响应,两方彻底割裂开来,偏偏意识是清醒的——陷入麻木的疼和无边混沌之际,展耀甚至想到警局的解剖台,想到公孙手拿刀具在尸体上切割的样子。那些“尸体”也和他一样吗,明明是疼的,却一动不能动,发不出声音,更无法阻止即将施加在身的伤害。

如果还能活着回去,一定得跟公孙好好谈谈。尸体也是人,大家都不易,下手轻一点……

 

徐叔揣检查报告推开观察室房门,展耀正在试图从病床上爬起来。当展耀看到来人时,便停下无谓挣扎,拉起被角乖乖躺好,乌溜溜的眼睛暗含溜光水滑的讨好笑意。

徐叔咬着牙一脸慈祥:“动啊,怎么不动了?”

展耀乖得很:“绝对卧床,谁说我动了?”

哼一声,心累的医生将一叠单据举在展耀眼前:“自己看。”

展耀向被子里缩,眨眼:“头晕,看不清。”

“哦,”徐叔抽出口袋的笔,在病历上写着什么,“那就住院吧,什么时候头不晕了再走。”

果然狐狸还是老的黑。展耀浑身无力,眼前一阵阵花白,被冰盐水洗过的胃像是片化不开的冻土,连累临近的内脏也止不住抽痛发寒。他闭上眼养养力气,才想问检查到底怎么样,身边却传来手机的震动。

通话界面,“白羽瞳”三个字晃得他更晕了,展耀向徐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

“展耀,吃饭了吗?”

展耀这才发觉,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他这一上午生死徘徊的,对时间都没概念了。

“嗯,吃了。”

歪头夹着电话整资料的白羽瞳手下一顿,扶稳手机:“你嗓子怎么回事?”他想起什么,顿时有点火:“展耀你别告诉我你跑学校上课去了?!”

“白羽瞳你想什么呢?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就算有意奉献,学校就不怕我误人子弟?”展耀清清嗓子,奈何下胃管时间太长刺激喉咙实在难受,反而引得咳嗽了一阵。

白羽瞳越听越不对,索性推开满桌子文件,专心对付电话那头:“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哪?”

“家里啊,还能在哪。”话说多了,嗓子刺得又痒又疼,展耀破罐子破摔又咳嗽几声,再开口有点带喘:“可能感冒了,喝点粥刚睡着,又给你吵醒了。”

白羽瞳眼睛一转,语气急了些:“展耀你哄鬼呢,家里哪来的粥?”

“哦,我以为你准备的……那可能是田螺姑娘。”

还真是在家啊……白羽瞳不死心:“那你说说粥里都有什么?”

“控制欲这么强,很容易向病态发展的白sir。需不需要拍个视频?”

“拍啊,正好拿展大博士下饭。”

“滚。”

这通电话以展博士对组长白sir的亲切关怀而告终,至此双方进行了友好交流,目前双边关系和谐,局势稳定。

就像是突然切断电源的彩色电视,随着电话挂断,一切活泼气息如潮水褪去。展耀脱力地闭上眼,手腕搭在额头不住地小口喘,憔悴的脸上布满汗意。

微微蜷缩的手心没有一点血色,指尖发青,鼻氧管下的唇色发绀。看展耀这样,徐叔也不忍心再逗他。

“不要按,不要受外力撞击。24小时禁食,再过一个小时可以少喝点水,明天上午来复查。当然如果能住院最好。”

展耀轻轻摇头,仍闭着眼睛,没力气说话。

“还有贫血和轻度心肌缺血……你就不能对自己上点心?一年了,你自己看看,哪个指标像活人——”

徐叔痛心疾首,拿病历砸死这熊孩子的心都有,对上展耀合着眼的蜡白脸色,又真心舍不得。他长叹口气合上病历册,坐在展耀身边,神色软下来:“说你是为你好,别成天不爱听,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要我说去年你就该辞……”

听他絮叨起来没够了,展耀嗯了声半张开眼,截断话头:“徐叔,我什么时候能走?”

净惦记这个。徐叔横他一眼,砸我招牌还没找你事,挨训算轻的,还有脸嫌烦呢。

“输完这瓶还有个营养,顺便多吸会儿氧再走。今晚可能会发烧,一会给你开点药带着,按时吃别瞎停,等我忙完捎你回去。”

于心不忍,徐叔又补充:“知道,不用救护车,稀缺的医疗资源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对吧警官?”

 

“医生!医生——”

白驰扶着受伤的赵祯坐在走廊边,便急匆匆跑出去叫人。情急之下躲闪不及,一头撞上个人。

“对、对不起!”白驰连忙道歉,顾不上看撞的是谁。

“嗯?小白驰?”

喑哑的嗓音隐约透着熟悉,白驰这才抬头细看——被自己撞的那个老者身后,正是SCI副组长展耀。

“展sir?你怎么在这?”

展耀虚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感冒,来拿点药。你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白驰一着急,反而不结巴了:“是赵祯。刚才有人袭击我,他为了保护我又受伤了……”

“又?”

最近几天展耀一直待在IO,昨天刚回来只顾得上了解魔法凶手一案的主要脉络,后来又震惊于赵爵的事,对这个年轻魔术师没怎么关注。

而且……展耀上下打量紧张得什么似的白驰:这孩子不是跟赵祯不合来着?展耀记得第一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赵祯,是在他的魔术演出现场,那个白面黑肚皮的魔术师可是让小白驰很丢脸。

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相亲相爱了?

安顿下受伤的赵祯,展耀拉着白驰出来细细问过来龙去脉,嘱咐他照顾好赵祯,顺便多叮嘱了一句别说见过自己,则乖乖上徐叔的车回家。

回到公寓天已经擦黑。进屋时,展耀随手打开客厅大灯,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前白了一下,扶住玄关柜子缓和片刻才适应。他脱下领口沾血的外衣,先洗去血迹,又跟床单一起扔进洗衣机。看时间还早,在沙发坐了片刻,一样一样吃过药。等到身上恢复点气力,打开冰箱,冷气和暖橙光亮缭绕,最下层果然静静躺着两个罐子——一份海鲜粥,一份八宝粥。

展耀扶着冰箱门出神地笑,似乎那两只冰冷的罐子飘香四溢,又像是温热软糯的食物真的熨帖进胃里,一时间冷和疼痛都跟着缓和了。

他斟酌片刻,拿出海鲜粥倒进马桶冲走,接水泡在厨房,想了想又扔只勺子进去。许是水有些凉,勾起胃里隐隐刺痛。顾及徐叔的医嘱,展耀撑在水池边一手虚按在疼痛处,没敢用力。

正在这时,门口有响动,继而传来白羽瞳的叫声:“猫儿!你感冒好点没?”

好险……这家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最近不是挺忙的吗,组长带头早退?

展耀闭眼轻舒口气,忽然想起什么,探手一摸粥罐——冰凉的,这一看就知道刚从冰箱拿出来。他迅速系上围裙,调开温水慢条斯理地洗,边回应:“这呢。”

回头正对上快步走近的白羽瞳,展耀一笑:“挂了个水,好多了。”

挂水?白羽瞳心里一沉,伸手试他额头:“发烧了?严不严重?”距离近了,白羽瞳才吃惊:“怎么脸色这么差?”

“嗯,低烧,已经没事了。”展耀拿手臂虚压了压上腹,体力远没有恢复,回来活动这一会儿已经有点头晕腿软了。浑身酸乏,索性弯了弯腰撑住洗手台:“刚输的消炎,胃不舒服。”

“不舒服乱跑什么,赶紧回去躺着……”

展耀无语了:“白羽瞳你讲点理行吗?我起来吃个饭挨训,我要是不吃饭还得挨训,我没人权吗?”

洗好粥罐想放进头顶的挂厨里,一长身抻得胃里一阵刺痛。展耀轻喘口气,手下动作没停顿,放好罐子又要洗勺,让白羽瞳一把夺过去:“个病猫要什么人权,啧……扎过针的手还沾水,你想感染啊?”

展耀抽纸巾擦干手,解下围裙:“你也太矫情了吧,人体的免疫系统效率很可观的,再说就那么两个小眼,看都看不见了。”

“两个?”

“啊。”展耀抱臂倚在厨房墙壁上,借以支撑虚软的身体:“下回别喊徐叔来了,老眼昏花没个准,害我一手挨了一针,雨露均沾。”

 

展耀说他刚吃过,白羽瞳也就没做多想。草草吃过晚饭,又听洗衣机叫,晾衣服的时候白羽瞳还在心里嘀咕,这懒猫病一场怎么还开窍知道干家务了?联想刚才展耀说输液输得胃难受,别是吐脏了不想让他看见吧?晚点还是给加顿宵夜吧,这几天放别人家寄养养的脸上都快没肉了。

白羽瞳琢磨着加餐食谱,走进卧室便见展耀正对着一张纸发呆。

“什么东西?”

展耀没躲他:“狄非的遗书,我觉得有点怪,让杜隼帮我复印了份。对了我问你,通常来讲右撇子是不会用左手自杀的,那如果做过左手训练呢?能不能达到左右手完全对等的效果?”

“那要看训练到什么程度。”

“具体?”

“具体……”白羽瞳抱臂倚靠书桌,神采飞扬不知道哪来的骄傲:“我要是自杀,左右手就没差。”

呸——

好端端拿这种话往自己身上套,欠收拾是吧?

一记眼刀。展耀懒得跟这死皮赖脸的多费口舌,收起那封信关了台灯:“我听说赵祯受伤了?”

白羽瞳嗯了声,反应过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猫鼻子够灵的。”

“那是。”展耀眼睛亮晶晶的颇是得意,“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魔术师的手可是很金贵的,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除非他不想登台了。”

听展耀这么分析,白羽瞳也陷入沉思:“两次伤在同一个地方,确实有点……按理说,以赵祯的身手,虽然受了伤打不过还不至于躲不过——除非他有顾虑,或者……”

对上展耀赞许的目光,白羽瞳灵光一闪:“赵祯认识袭击白驰的凶手!”

“而且是对赵祯很重要的人。他在向凶手传递一个信息——我知道你是谁,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能动我身边的朋友,否则即使两败俱伤我也要跟你拼命。”展耀的嗓音有些哑,话说多了忍不住开始咳嗽。他缓了一下:“而凶手袭击小白驰,说明被察觉到什么才不得不灭口。同时与赵祯和白驰有联系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脑海同时浮现出一个人:“蒙叔!”

“如果是他……怪不得,以他的年纪,十年后的今天只有把握制服小孩子,也说得过去……咳咳咳——”

展耀咳得弯下背去,一手悄悄压在胸口,额角隐隐有汗迹。

“行了行了,你快歇着吧,病猫。”

思路打开,下一步侦察目标就明确了。白羽瞳帮他拍拍背:“用不用吃点药?”

“不、咳咳咳……不用,已经吃过了。”展耀勉强止住咳嗽,嗓子哑得厉害,“困死我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想想明天就能收网抓大鱼,白羽瞳一时兴奋得不行。他快速整理思路,向SCI组员一一打电话安排明天的任务。展耀洗澡出来一开门,只见白羽瞳撑着洗手间门边几乎与他面贴面。

“吓我一跳……干嘛?”

看这人脸上回点血色了,白羽瞳稍放下心,含笑眨下眼睛,下颌一点他:“明天要不要跟你家组长大人去体会大获全胜的快感?”

“你别高兴太早,这一切只是推断。”

心里莫名其妙动了一下,展耀略过他走向自己的卧室,边擦头发边断断续续咳,“而且我还是不去的好,网还没布全,让我一咳嗽把鱼惊跑了就不好了。”

-tbc-

【下节预告】

从昨天禁食到现在,消炎的药水多少有些刺激。展耀蜷缩身体手臂微微用力压在胃口,不舒服是肯定的,倒不至于太难熬。昨晚低烧烧了半宿,天快亮了才睡踏实,这会儿身上骨头都是酸疼的,一躺下浑身疲惫不堪,困得只想一睡不起算了。

嗡——

展耀迷迷糊糊摸过枕边的手机。他以为是白羽瞳传来的案子进度信息,眯着眼半天才看清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小老虎要杀人了,你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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