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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洁癖癌晚期,没得救那种

【瞳耀】留白(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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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

*剧情看不懂的指路复习前10(主要5/6那块)


***********

 

白驰回来时,展耀刚好推门走出办公室。

“展sir,林sir说……”

“嘘——”

白驰被展耀带离门外几步,好奇地望了一眼紧闭的浅灰防盗门——什么意思?他哥这是在里边不在啊?

交接完工作,展耀看出他的疑惑,指指门扇:“一会儿白sir醒了就说我今天没来过。”

可是……你们明明已经见过面了啊?白驰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呼道:“展sir你给他催……”

“是。”

展耀毫不避讳,抱臂严肃道:“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你哥就会思维错乱,继而影响大脑功能,严重的话很可能导致精神失常——就是所谓的,疯了。”

啊——

白驰惊叫一声,连忙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吵醒里面那位准疯子。

展耀绷着脸拍拍他肩膀就要走,白驰回过神忙紧跟几步,压低声音:“对了展耀哥,你早上去看的狄非,是那个给你写遗书自杀的警察吗?”

照事后与赵爵接触情况来看,狄非自杀前的信很可能并不是写给他的。但展耀没有纠正白驰的说法,点头应了。

“嗯……我觉得那封遗书有点怪怪的,可是好像、好像也没……”

展耀心里一动,停下步伐。对狄非的信,他曾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如果白驰也有这种感觉的话,绝不可能是巧合了。

“怎么个怪法?”展耀问过一句,又奇道:“不对,白驰,你怎么看过那封信?”

“就、就是……”

白驰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就是你和我哥……不是,就是图西案甘力源被烧死那晚,你不是让我在你卧室看书嘛,我不小心看到……信的复印件……”

展耀轻吁了口气。那晚是他前半生里唯一一次真正生白羽瞳的气,此时看来,那时候的他们只欠几句好好沟通而已——为什么要吵架呢?为什么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谈呢?如果早知道那将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齐聚时光,他还舍得浪费时间在无意义怄气中吗?

“所以,你觉得哪不对劲?”

展耀抱臂轻倚在瓷白廊道边,掩饰胸口泛起的憋闷和刺痛,同样压抑下的还有一发不可收的纷杂思绪。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以前上学作文不好,展耀哥你记得吧,作文考试的那种格子纸,如果一段末尾刚好停在某一行的开头,那这一行其实全部算字数的,因为只要写到整张试卷最后的标记那里就可以了,所以……”

原来如此!

展耀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所谓怪异感是什么——

狄非的用词习惯前后不一致,有的地方像是凑字数。展耀曾试过藏头露尾,以及一些常规编码的移位方式,可是毫无收获,加上先入为主认为是赵爵害死狄非,他没再纠结这个点。

如果整篇信真的是狄非留给他的密码,那里面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解开它的钥匙也不会是一目了然的。

他的这位朋友,留给他的题目还真不简单呢。

“很好——白驰,你做的很好!”

 

从长久的梦中醒来,白羽瞳凭本能接下白驰递来的水,迷茫好久才辨清身在哪里。

“白sir?”

白羽瞳翻身坐起,看过时间奇怪道:“展耀呢?还没来上班?白驰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别出什么事。”

……催眠真能抹去记忆吗?白驰再一次重建对他展耀哥的印象——上一次三观尽毁还是图西案的龙湾度假村,展耀提枪逼他打配合那次。

太可怕了。哥你趁早放弃吧,打你舍不得打,吵又吵不过,关键被阴了还一脸懵懂替人家操心。

“学校那边有个会,展耀哥刚打电话说他今天不过来了。哥你要不明天再来吧?”

这样啊……没出事就好。白羽瞳深呼吸数次才驱散昏沉的困意,大概最近太累了,等个人都能睡着。风雨节律敲打窗台,白羽瞳从雾气的巨幅玻璃反射中看到自己睡乱了的头发。

整理仪容时,白羽瞳忍不住回味刚刚的梦境——太真实,仿佛看到展耀真的站在他面前,温润瞳仁里流淌着熟稔的关怀,说什么注意休息别太拼之类的。

也不知道展耀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先前病成那样,夏医生叮嘱出院之后一定要好好休养。这事白羽瞳想起来就后悔,他干嘛要一时冲动?再忍忍不行吗?起码能守在展耀身边看着他点。现在可倒好,回公寓怕展耀真生气,不回吧看不见摸不着的,他实在不敢信任那劣迹斑斑的傻猫能照顾好自己。

这当口自家亲妈和大姐也不好出面,白羽瞳死活磨了娟姨帮忙送送饭、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时不时去公寓替他看看展耀。

“展耀最近还是只上半天班吗?”

得到肯定回答,白羽瞳将文件盒放在展耀的办公桌上,嘀咕句这劳碌猫也会转性,掀开一角让白驰看到里面的红色戒指盒,又盖好:“这段时间展耀就交给你了,忙不过来的话SCI那边不用去了。”

……什、什么意思?别呀哥我不行的我还是喜欢查案你让我查案连轴转都没问题我想活……

白羽瞳郑重拍着白驰肩膀,丝毫不顾自家堂弟一脸快哭了的惊恐:“他要的资料放这了,你注意务必让他亲手打开。”

白驰:……

“还有,你展耀哥呢,身体不好还爱瞎操心,就算只作为助理也有义务看好他,知道吗?尤其他要是有什么事不让你告诉我,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白驰:……好的哥,再见哥。

 

周日,晚10点。

一路狂飙,杜隼顶着一脑袋鸡窝下车时,IO办公楼的门厅前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我妈家了有点远——”

“该道歉的是我,杜sir,事发紧急不得不打扰你。”

入夜的空气最冷清,展耀围巾口罩裹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以及被夜风撩起碎发的瓷白额头。

“什么sir不sir的,又没外人。”杜隼让了人向里走,路上听见展耀闷在口罩下的几声咳嗽,“等半天了吧?老白呢?天这么冷都不知道送送你,不像话。”

“羽瞳出差了。”

轻描淡写一句,展耀没多提他们近来的风波。自从在警局上演闹剧,展耀刻意不去探听白羽瞳的消息,至今除了在心理室那次,两人再也没见过面了。出差只是展耀随口编的理由,不然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吗?他没必要,也没精力解释眼下这一荒诞的局面。

察觉到展耀的疲惫,杜隼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人来到物证仓库。这里留存有IO经手的所有已结案案件的证物,除非涉密案件需要打报告,通用区刷卡就能进。

“你说的那幅画我有印象。”

杜隼顺梯子爬上二层铁架,搬了一只硕大证物箱下来。展耀想帮他接一下,被杜隼错手躲开了:“哎展耀你退两步。”

展耀默默缩回手。我跟自己又没仇,接个箱子还能砸死我自己吗?

腹诽和不屑被黑色口罩藏得严严实实,外露的眼睛精光全落在杜隼脚边的证物箱上。两人头对头蹲下,不消片刻就从箱底找到一副镶在玻璃画框中的素描。展耀接过乳胶手套,杜隼眼尖看到他手背淤血的青色。

“病了?还是之前没养好?”

“嗯?哦……小毛病,没事。”

说罢,展耀迅速戴好手套,小心地抽出画框。玻璃覆盖一张A4纸,简约素色画框缝隙留有血渍。杜隼解释说这幅画挂在狄非自杀的书桌边,子弹击穿了左边框钻进墙壁,又溅了半幅鲜血上去,才被认定是证物留存。

画中有一座长长的石桥延展向远方,桥下潺潺流水,周围模糊的有长颈水鸟静立浅滩。画风写实,构图和光影处理很是精妙,能看出作者功底不俗。不过笔触不算细致,并不像专心而作。

展耀静静看了片刻,没看出这幅画与自己送给狄非时有什么不同:“灯光太暗了,有亮一点的地方吗?”

杜隼确认展耀不再要其他东西,将剩余的证物归置在箱中,爬梯子放回去。

“去我办公室吧,稍等。”

 

展耀应声拎着画站起身,眼前晕了一下,忙撑住置物架闭眼忍耐。在心理室与白羽瞳见面那天,回家路上淋了雨有些着凉,这几天断断续续发低烧,用药加上生病刺激得胃一直不舒服,人也有点精神不济。

其实自从白羽瞳搬出公寓,展耀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睡过囫囵觉了。尤其近几天夜里常伴噩梦,有时梦见满身满脸是血的狄非回来找他,哀怨说我那么信任你,为什么忽略我不帮我报仇;有时梦见白羽瞳,一下子质问这么大的事干嘛瞒着大家,一下子又比肩面对凶匪,白羽瞳冲在他身前为他挡下致命一枪,倒在血泊里死死闭着眼,任他拼命呼喊再换不来一丁点回应。

偶尔还会梦到以前经手的案子,以及阴魂不散的赵爵,甚至梦到过一次母亲。展耀明明记得母亲是一头长发,可梦里的她却是短发,半个身体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遥远地望着他,看不清面目,给梦境带来阴沉的压迫感——这与展耀记忆里的母亲截然不同,大概是他自己的心境使然,压抑的情绪全部反映在潜意识里。

噩梦时常被尖锐的绞痛惊醒,展耀在黑暗里挣扎爬起来,吃过药倚靠床头很久才艰难平复。有时疼得狠了连带心慌恶心,浑身虚软连找药的力气也没有,不得已就着一身冷汗蜷缩捱到黎明,后半夜里心乱如麻,明明疲惫之极可怎么也睡不着。夏医生建议他停职住院静养,再这样虚耗下去,一旦出现心衰的症状,恶化起来速度惊人。

展耀第一次感到心灰意冷。这副身体比他本人更诚实,他本以为谁离开谁都能活,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他明显感觉到体力和心力的衰败,一日复一日进行性加重。下午输液时甚至开始零星闪现悲观的念头,想着十年也好,一年也好,哪怕连这个冬天也过不去,对他来讲有分别吗?反正也没什么夙愿必须达成,这样苦熬着除了让自己饱受摧残,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展耀?”

杜隼从梯子下来就见展耀靠在证物架边,腰背少见地佝偻着,身形摇摇欲坠的不稳。他忙架住人手臂小声叫了一句,展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拿手指解开口罩,连喘了几口气才渐渐舒开眉心。

固然没有执念,但眼下的狄非案展耀是想查清楚的。至少等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有脸去跟朋友重逢。

 

周末,半夜12点被铃声大作吵醒,每一根头发丝都缀满了火星子。可当包局看清楚来电号码,当下心里咯噔一下子,火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安。

“对不起包sir,您方便来一趟局里吗?或者我去找您。”

包局用口型向同样被吵醒的妻子解释:“是小耀。”夹着手机边换衣服边问道:“什么事?你还好吗?”

一句话问得展耀心里一热,抿了抿唇放缓语气:“我没事包叔,是公事。”

包局套外裤的手一顿:“公事明早再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不愿停职休养也就算了,医生明令严禁劳累,他可倒好,后半夜了还精神抖擞谈什么公事?案子是永远办不完的,人可就这一个,这傻孩子什么时候能学会自私一点、让大家少替他操份心?

“包sir您先别……”展耀一个心急呛咳起来,边咳边断断续续:“您还记得狄非吗?他是咳咳……他是被人谋杀的,我有证据,凶手很可能就是……”

包局脸色一变:“是谁?”

“重案C组……组长蓝成霖。”

 

是日深夜,局长办公室。

一封圈出关键字的书信复印件,一张背面用铅笔涂出大片印迹的素描画。坐在包局对面的展耀手撑桌面,探身拿手指虚点在物证上。

“狄非遗书的秘钥是‘10-19’,也就是从第三行开始,每隔两行第10、第19个字连在一起,‘罪证’‘在桥’‘背后’。”展耀又点按着倒扣的素描画:“狄非无意间撞破了蓝成霖与跨境犯罪团伙的不正当来往,但尚没找到能钉死蓝成霖的直接证据,所以记录下来以待详查,落款是狄非被害的前一天。”

去年10月19日,展耀最后一次为狄非做心理疏导,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而那幅素描,则是去年3月展耀刚接手案子时送他的。当时狄非的应激反应非常严重,虽然被上司“押送”在展耀面前,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拒绝所有外部刺激,只静坐在心理室的沙发上发呆。展耀没有勉强他,临时削了一只铅笔,就着办公室的打印纸边画边观察狄非的状态,临走将它送给了他。

展耀没想到他的“朋友”一直保存有这张潦草的速写,更想不到狄非临终把所有希望和赌注押在他身上。蓝成霖将计就计把罪名指向展耀的同时,一定不知道也将作恶的把柄交给了他。

这份工作远比他想象的有意义,也更重要。展耀在想,等到体力不能支撑警局繁重公务了,倒是可以辞职开一家心理诊所。

“包sir,以我推断,蓝成霖发现自己恶行败露想要杀人灭口,而且狄非临死前曾遭人胁迫,逼不得已才将线索留在遗书中。您看这个,”展耀将被子弹打穿的画框推在包局眼前,“狄非刻意控制角度,用左手‘自杀’的一枪刚好穿过这幅画射进墙壁,弹道分析需要留作证据,也给我们查证留下充分的时间。”

杜隼接着说道:“包sir,我已经派人去调案发前狄非公寓附近的监控,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我申请重启案卷,即刻将嫌疑犯拘押审讯。”

包局利索签了逮捕令交给杜隼,嘱咐务必注意安全。末了叫住想要跟杜隼一起离开的展耀:“展耀留下。”

展耀心里一凉,要坏。背对不怒自威的黑脸上司,他冲杜隼递了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式的悲情眼神,后者一头雾水,还不等问,就被端坐办公桌后的包局一句“还不快去”赶出门。

 

-tbc-


【下节预告】


喉咙发干,包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以展耀的心性确实不会走赵爵的路,但就目前来看,倒是很可能滑向另一个深渊——那里埋葬着他的母亲。

急需一个人,或者一双坚定不移的手,甚至是一副镣铐也不要紧。他已经站在悬崖边上,模糊的背影即将卷进猎猎黑风,没有人能拉得住他。

除了一个。

“小耀,永远不要替别人做决定。长痛还是短痛,选择权在羽瞳手上,你给他机会了吗?” 


*后文在这→【瞳耀】留白(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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