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

微博有全文,id同乐乎
精神洁癖癌晚期,没得救那种

【瞳耀】留白(42)

*我曾默默无语

也曾满心欢喜

我曾毫无指望爱过你

↑  魏晨的《星辰大海是你》,想搞链接没搞成


*老公出差不在家,熬夜修文更个新。乐乎仿佛我俩之间的第三者,刺激

*依然写得稀烂。感觉已经没人看得懂剧情在干嘛了,容我花一年时间好好反思一下(


************


       101疗养院,位于香港东南海域的一座孤岛上。海岛军事编号尾数101,业内多以101指代岛上这座神秘建筑了。

  从大环山码头到101,走水路通常约一个半小时,不过水警的巡逻艇要迅捷得多。

  “不好意思老师,麻烦您辛苦这一趟。”

  船舱内休息室,曲向青摆摆手,也没客气,就着展耀端来的水吃了药:“本来也是我份内工作。这副担子可不轻啊,小耀你想好了。”

  清晨的阳光不错,一路顺风顺水,甲板上难得风和日丽。展耀坐在船舱的沙发椅里,稍侧目,就能通过明亮的钢化玻璃看到窗外并肩的两个背影。负责这条特殊航线的水警队长,恰巧是白羽瞳在警察学院时的师兄,俩人在校期间关系不错,只不过工作后各忙各的交集不多,正好借此机会叙叙旧。

  远处是青葱群山,眼前点点浪花,黑白调的海鸟翱翔于澄蓝天水之间。船头甲板,两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不知聊到什么趣事,大笑打闹着,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仿佛时光不曾,也不会老去。

  真好。

  这么好的人,真舍不得啊。

  玻璃窗隔开两重世界。船舱内,展耀别开眼忍下突如其来的鼻酸,抿唇朝眼前亦师亦友的长辈笑笑:“我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求无愧于心吧。”

  曲组赞许地点点头。他这一辈子不客气的说,可以算是桃李满天下,但论品行论学识,他最看好的就是这个关门弟子。早就有卸任的打算,趁此机会他提出下一步让展耀接手心理室的想法。

  展耀果断……拒绝了。

  这让老人家有点意外。“什么意思?嫌我这庙小啊。我可提醒你,你看不上,后边盯着想上位的不在少数。”

  “所以更不能答应了。”展耀笑,“您带起来的人您最清楚,我资历浅,您要是退了我哪镇得住。”

  “这可不是你性格。服务组副组长,SCI副组长,难道你打算一直做副组长?做一辈子陪衬?不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一辈子副组长……也没什么不好吧。”而且,等101的案子了结,我还想向您请辞呢。展耀的话到舌尖了,又咽回肚子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曲老转转眼珠,记起方才从展耀眼中流露出的少有情愫,扭脸向窗外努努嘴,转而攻心:“放不下他?”

  本想欣赏下年轻人被戳破心事的窘态,没料到展耀坦然点头,脸上没有半分羞赧:“您眼光还是这么毒。”

  升任服务组组长意味着根本不可能有精力兼顾SCI。如果在一个月前,展耀也许会犹豫取舍问题,选择的结果大概率与目前截然相反。其实即使在今天,不考虑身体因素,展耀在理智上也更倾向于接任心理室——

  简单的点与面问题。SCI固然是一线战场,是深而锐利的刀尖,但仅仅是一个点而已;而心理室是面,是他可以发挥专业学识尽情遨游的广阔海洋。

  展耀相信,无论自己身在何处,白羽瞳都会理解并支持他的选择——就像他们抵达终点的那个清晨,白羽瞳亲口所述。

  不过,这一回他决定暂时摒弃理智,单纯遵从私心。

  自己快要被骄纵坏了,展耀想。尝一次甜头再也戒不断,可是很危险的。

  曲向青将眼光瞄向开阔的海面,难得的身心放空让他想起往事,一时感慨万千:“当年心理室一度裁撤,我一气之下才跑到美国去教书,没想到能挖到你这根好苗子。可惜,警务系统至今没有停止对它的争辩,我从夹缝里一点点把它抠出来,喂养大,真舍不得看它夭折。”

  “您这话说的,我都要无地自容了……求您放过我吧。”

  展耀不知从哪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立方礼品盒,推在曲组面前。后者狐疑一句“给我的?”,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红艳欲滴的苹果。

  “替师哥尽份孝心,听说他又回意大利了?”

  展耀笑得十分真诚,祝福也毫无谄媚,一点也没有生硬岔开话题的尴尬:“学生教我的。圣诞快乐老师,祝您长命百岁。”

  

  如果黑色也有可能代表纯粹的美好,那一定是一双黑色的眼睛。

  鬓发斑白的老人取出那只苹果,嗤笑一句“年轻人的把戏”,咔嚓咬下一大块,可口的酸甜徜徉于味蕾舌尖——

  那个……展耀欲言又止。行吧。

  曲组口齿含糊:“洗了吗?”

  我哪知道,小白包的。

  “洗了。”展耀听见自己的镇定。

  两人正说着话,船舱门被推开,一身海风气息的白羽瞳向曲组打个招呼,抚上展耀的背:“你怎么样,没晕船吧?”

  “哎,可别提这个字啊,老师刚好,你再把他招起来今天就算白跑一趟。”

  行,人倒是精神着呢。白羽瞳安下心:“马上登岛了曲老,准备一下吧。”

  三人聊了片刻,就听海浪和马达的轰鸣声中,门外水警队长的大嗓门一枝独秀:“老白,跑哪啦?过来签字!”

  展耀仰脸朝他笑笑:“快去吧。”

  白羽瞳微微用力握了握展耀的肩膀,离去时回味手下越发消瘦的弧度,心里蓦然刺了一下。

  等到船舱重归安静,曲向青淡定地继续啃苹果,对展耀说:“你消息怪灵通,你师哥确实不在。不过他是回去处理诊所的,下个月来心理室报道。提前欢迎一下新同事吧,展副组长?”

  “……哦。”

  “别紧张小耀,没洗也不要紧。我这把年纪了,百毒不侵。”

  “……”

  “白警官挑的苹果不错,他这个人更不错,我看有他照……”

  “老师,”再坐下去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展耀整理衣摆,端着稳重落荒而逃:“您慢点吃别噎着,我出去透透气。”

  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要有点活力,总绷着一副俾睨天下的老气横秋多没意思。老人家仗着好牙口咔嚓咔嚓啃出一只完美形状的苹果核,捕捉到夺门而去的后辈耳尖和侧颈的微红,才觉得自己就着灰尘和农药吃下的苹果值回票价。

  况且,以口感、手感以及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来看,这只苹果应该是,洗过且擦干水分才被装进礼品盒。

  

  饶是被展耀打过不止一次预防针,等到亲眼目睹被梦境催眠折磨二十余年的病人时,白羽瞳还是不寒而栗。

  在协助破获涉毒案时,白羽瞳曾见识过类似场景。绷紧的青黑人皮包裹一副骷髅,不同的是,如果说吸毒末期的人眼睛是死水,那101被绑缚手脚靠导管维持生命的“人”则是烈性地震中的深井——浑浊,激荡,濒临坍塌;又像是藏有远古怪兽的海面,暗影涌动,下一秒即暴起滔天巨浪。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你是说……他能看见咱们?”白羽瞳不可置信地透过隔离病房的视窗看去。

  展耀点头:“确切来讲,是视神经仍在工作,我不确定他看到的还是不是‘人’。”

  赵爵制造的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美梦。据有限的资料和曲向青经手多年的经验推断,能逼迫受害者在梦境中自杀的……恐怕是无法想象的恐怖景象。

  “会不会有危险?”白羽瞳拧眉。他有点后悔了。

  展耀失笑:“我还是他?”

  “你说呢?”

  正说着话,脚步声由远及近,曲组和管床医生一前一后而来。医生取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曲组对展耀点头示意:“来吧,早做完早回家。”说完率先走进病房。

  腕子被汗湿的手掌轻握住,展耀停下脚步回身,对白羽瞳轻松笑笑:“别担心。你见过锁匠吧,锁开坏了锁匠损失的只有名声而已。况且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只不过这把锁带有自爆装置而已。

  白羽瞳手握的力道紧了一下,旋即松开,嘱咐道:“小心点。伤口还没长好,别再挣开了。”

  展耀抬起还显淤血的右手朝白羽瞳挥一挥:“可能要很久,别在这傻站着。岛上风景不错,出去转转,等我叫你。”

  

  白羽瞳才没心情看风景。

  一个上午,他转遍了疗养院所有病房,包括38个“关”有病人的房间,和更多空屋。本以为今早见到的32号情况已经很差了,一圈转下来才真正触目惊心。这些病人身上大多有可怕的陈旧伤痕,负责人解释说,二十年来曾试图唤醒他们接受治疗,但稍有不慎即出现自残行为,轻的抓挠皮肤,重则挖掉眼睛、扯掉耳朵,甚至生生啃下手指的都有。

  赵爵一案,记录在案的受害者多达136人。除去案发初期来不及控制的数人,剩下的在二十余年的镇定剂和强制卧床中,身体状况逐渐恶化,尤其近半年死亡人数直线上升,苟延残喘到现在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这也是包局决定把赵爵的案子透露给展耀的重要原因。再拖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二十多年来的费心隐藏和数不清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人间炼狱。

  疗养院门牌外是碧蓝浅滩的海岸线,错落点缀棕榈和椰树。身处怡人美景,沐浴正午阳光和湿润海风,白羽瞳的骨子里仍觉得冷——

  他试图在脑海中演练展耀第一次独自登岛的情形。想象展耀一个人走过幽闭的狭长回廊,两侧的方格玻璃视窗明少暗多,不规律地渗出惨白灯光,想象沉重的光线周而复始敲击展耀瘦削的肩背,亟待被解救的鬼魂无声地呐喊、扭曲,尖利肮脏的指甲撕扯他的衣襟……

  乍起的铃声惊散白羽瞳的思绪,狂喜的下一秒跌向失望。

  不是展耀。

  

  “证据不足。”

  不必面对面,白羽瞳都能听出电话里的杜隼心情极差。

  “狄非‘自杀’当晚,蓝成霖有充足不在场证明,公寓附近的监控被绕开了,估计是个熟手。现在只能查实几桩受贿和挪用公款,姓蓝的手脚太他妈干净了,不愧你教出来的祸害,妈的心理素质够可以,咬死了说狄非嫉妒他有路子发财诬陷他。案子马上就要转给廉政署,蓝成霖的仕途算完了,不过人咱们也奈何不了他。”

  末了,杜隼深深吸气,止不住挫败:“对不起老白,兄弟尽力了。”

  太疼了。

  挂断电话,极端的自私和无私撕裂了心脏,白羽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身不由己的枷锁束缚。

  也是第一次有所动摇。

  狄非案已不单是一桩警员遇害案,其中浸淫展耀多少心血,白羽瞳比谁都清楚。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却苦于没有证据只得任其逍遥法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无奈,可是牵涉到展耀,彻骨的痛心和无力感使得白羽瞳第一次质疑——

  警察所坚持的程序正义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在受伤垂危时不曾动摇,在得知展耀受他连累九死一生时不曾动摇,可再坚定的意志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如果恪守“正义”注定要牺牲“小我”,而这个“小我”正是他最在意最珍视的爱人,他该如何取舍?或者说,他该不该动取舍的念头?

  向来勇往无前的白羽瞳第一次停下脚步,他发现自己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太难了,这道题超纲了。

  白羽瞳仰头斜靠在椰树下。

  漫长而纠结的等待中,光影沿他明朗的脸颊曲线缓慢爬行。浅橙的太阳渐渐西斜,除去规律的涛声和偶尔的海鸥鸣叫,这片海域寂静得仿佛被世界遗弃。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已经是午后四点钟。一条简讯,白羽瞳第一时间看过,顿时喜形于色。他跳起来活动僵硬的手脚,正准备回疗养院去,头顶传来鸟叫,脑后啪嗒一声。白羽瞳余光看到斜后方,刚刚自己仰靠的树干上,落了一滩新鲜的鸟屎。

  好险。

  要不是这条信息,白羽瞳多半会被“炸弹”洗脸——如果刚好张着嘴打个哈欠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

  简讯的发信人是展耀,内容只有简洁而应景的两个字——

  【夸我】

  

  北赤道上升暖流为这片海域带来丰富的养料,毗邻海岛的浅水区盛产各种海虾、贝类、海胆和鲍鱼,加上定期运送来的新鲜水果和蔬菜,101里迟到的午餐显得很是丰盛。

  回程的船上,曲组年纪大了体力不好,水警把船舱的休息室让出来供老人家小憩。白羽瞳与水警队长做完交接,回来见展耀趴在围栏,专注眺望远去的101海岛。

  “看你没怎么吃东西,不舒服啊?”

  太阳快要落山了,甲板上的风有些凉。白羽瞳展开毯子,从背后整个将人裹在怀里,两手交叠护在展耀胸口,伸进毯子里紧握住他搭在胸腹的手,摸到一片冰凉:“胃又疼了?需不需要吃点药?”

  “没事,不用,有点累而已。”展耀翻手回握住他,幽冷的手指贪婪地汲取热量。

  101的“病人”语言和肢体功能衰退,加上用药封闭听觉神经太久,导致不仅他们很难接收外界诱导,外人更难揣测施加刺激对他们的真实影响。好在曲组正是二十多年前一手接管本案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唯数不多从头到尾跟进这件案子的知情人。来之前他曾与展耀商议数种方案,抱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解得开最好,失败也能接受。

  幸好,他们这对师生的开锁手艺足够精巧,加上一点运气,竟然真的破解开赵爵的把戏。刚才在席间,曲组和展耀与101医疗负责人议定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密集的日程安排听得白羽瞳直皱眉。虽然他也看到了,病人们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早一天解除催眠就多一分生还的可能,但白羽瞳无法忽视身边人明显的疲惫和强打精神——

  展耀靠向背后的坚实胸怀。确实很累了,他自己还是个病人。长时间、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导致结束时体力透支差点晕倒在病房门口。不过,成功的亢奋令他很快缓和,累得胃口不好是真的,这会儿有点乏力发冷,但不至于多难受。

  展耀眯眼放松身体,长喘一口气,试图驱散身体里汇集起来的虚冷感:“说啊。”

  “……嗯?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下意识的反驳咬在舌尖。白羽瞳抱稳了全身心倚靠住他的人,侧颊贴在光洁的额角,轻轻摩挲:“刚刚王韶打电话说,图西案宣判了,你那个学……靳佳,伪证罪名成立,缓刑,一年。”

  展耀嗯了声。“麻烦白警官徇私枉法,辛苦了。”

  “我只对证据负责,量刑是法官的事。”

  展耀静静地笑,没有认同,更没有反驳。白羽瞳知道自家这只小黑猫精着呢,索性没隐瞒:“狄非的案子,也有结果了。”

  “不好?”

  “不是最好。”

  白羽瞳将杜隼电话里提到的详情一五一十讲给展耀,末了:“别想了,你已经尽力了。狄非本来也没有拿到钉死蓝成霖的实证,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不想再勉强自己撑下去,借此解脱……”

  “我们。”展耀打断他的安慰。

  “……嗯?”

  “是我们,”展耀纠正说,“我们尽力了。”

  你,我,杜隼,以及所有参与侦查的警员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如暗影蒙在心头的A orB选择题忽然有了正解——白羽瞳决定作一回弊,反正从小到大没少抄展耀的作业,不差多这一次了。或者干脆更无赖一点,白羽瞳想,以后再遇见无法抉择的分岔路口,展耀去哪他就跟去哪好了。

  白羽瞳偏过头去,无声地吻了吻展耀冰凉的耳尖:“又想什么呢?”

  “我在想……”话说一半,展耀又默声。

  我只是在想,如果换做我妈,她会更快解开狄非留下的信吧?说不定能赶在凶手抹去一切罪证之前,将其绳之以法。展耀又自嘲地笑笑,术业有专攻,解码确实非他所长,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回想起来不免有一丝意难平,如果当时再细心一点就好了。

  展耀轻舒口气,不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吸取教训才是正经。要知道他向来不愿浪费精力去懊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不停地回溯过去,总爱纠结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毯子包裹下的躯体绵软靠向白羽瞳。展耀嘴角是噙着笑的,可虚闭的眉眼写满了疲乏。白羽瞳揽抱人转过身来,在展耀眉心印下一吻。稍后,白羽瞳又将唇角徐徐贴上,想要抚平纠结的眉峰。

  他的猫,累坏了。

  “回去吧。这儿风大,小心着凉。”

  “还好。”展耀张开乌溜溜的眼睛:“这就完了?”

  “没完,回家好好夸。”

  “不会就说不会,老师教你,学着点。”

  海风还真是冷,毛毯和毛毯外的臂膀将他牢牢护在温暖港湾,展耀枕在白羽瞳衣冠整洁的肩窝,疲惫的身心陷入舒适区的沼泽——

  “白sir。”

  温润的嗓音末尾勾起一个微小弧度,很有本事将一声正经称谓念得格外不正经:“你眼光可真不错。”

  给那调皮的尾巴尖挠得心里直痒痒,白羽瞳都钦佩自己的自制力。碍于大庭广众,白羽瞳只吻了吻近在咫尺的水色眼尾,留恋地停驻在那:“过奖,彼此。”

  温热鼻息冲得眼睛发痒,展耀眨眨眼扭脸,视线越过白羽瞳的肩头:“你师兄看过来了。”

  “你怕啊?”

  “怕啊。”

  展耀嘴角翘起来,露出令白羽瞳警铃大作的熟悉坏笑,下一秒预感照进现实——

  “我怕他看不清楚。”

  

  非礼勿视,水警队长脚下打个绊子,浑身黑气钻回驾驶舱。谁还没个媳妇似的?老子晚上回家就抱媳妇,老子还抱闺女,老子一点也不羡慕嫉妒!

  回想起警察学院时期那个意气风发心无旁骛的小学弟白羽瞳,再看眼前一头扎进温柔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白姓某组长……不服不行,社会真是个大染缸,他这个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钢铁笔直的学弟,参加工作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顺应主动的展耀,加深这个吻,白羽瞳从距离过近的水色眸光中窥到一丝不寻常。

  展耀不对劲。

  确切来说,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展耀就像变了个人。

  虽然他们前半生三十年里绝大部分时间以兄弟相处,但实际上的接触尺度仅限于床上那点事的区别而已。白羽瞳熟悉展耀的持重与顽皮,坚忍与脆弱,了解他这个人独特的所谓面冷心热,唯独没有领略过他放肆的激情。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打个不太贴切的比方,就好像筹备了一生的焰火盛会,一声令下百家争鸣,炫目烟花谱写出原本不属于黑夜的华丽乐章。或许职业习惯使然,沉醉盛景,白羽瞳首先想到的却是迟早会来的落幕。

  

  即使没有落幕。

  即使没有落幕,即使身处北极圈,极夜也只有24小时而已。日光迟早撕破夜空,他们在埋有炸弹的高台上起舞,越缠绵越恐慌。

  夕阳将海与天渲染成浓重的金橙色。纯黑海鸟从紧密相拥的两人上空俯冲海面,把妄想靠近阳光的鱼兜进死亡陷阱。


-tbc-


*这章有一口毒奶,有人猜到的话本月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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