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

微博有全文,id同乐乎
精神洁癖癌晚期,没得救那种

【瞳耀】留白(34)



↑↑↑【预警】【预警】↑↑↑


*目前为止最难写的一章(然而没想到后边还有更难的orz

*这集结合上集,有个逻辑大bug,但其实不是bug

*我祈求留我一条狗命,俩人回头还得二婚不是嘛……

*加个bgm吧,毕竟是节点性的一集 → 吻下来 豁出去 这吻别似覆水

(lof可以边听歌边看文的你们知道吧?)

 

**********


一辈子都在这片沉默里过完了。

白羽瞳艰难找回舌头,破天荒染上堂弟的毛病:“不、不是,你跟谁请辞了?我怎、怎么不知道?”

“包sir批的。”

白羽瞳撂下酒杯转身就想去找包局说事:“你少来!什么时候清退我的人都不用跟我这个组长知会一声了?”

“白羽瞳——”

展耀一把抓住白羽瞳衣袖。他本以为很难拦得住,却没用什么力气便成功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

白羽瞳任他拉着,一双眼不错地钉在展耀身上——他要一个解释,一个过硬的能说服他的理由。

“羽瞳,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适合出外勤,也不适合待在SCI。”展耀环视一周,向脸上挂着五颜六色的昔日同事笑笑:“承蒙关照,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不麻烦,展博士你其实……”让赵富从背后踹了一脚,王韶咬住舌头闭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久远的记忆翻出水花,白羽瞳立刻软了气势——他说过。冯杰案伊始,他俩在公寓吵得不可开交,彼时他仗着酒劲确实胡说八道过伤人的话。

不是……这都多久……何况在医院他曾委婉提及这件事,展耀的态度也不像是揪着不放,没道理记仇记到现在突然爆发。

白羽瞳很清楚展耀生气时的状态,可现在不对。展耀没有生气,他很平和,他更像是酝酿已久,或者心灰意冷的告别——白羽瞳想不明白哪出问题了,但服个软总没错。

“对不起,展耀我跟你道歉,你知道我这个人……我……”

回想起图西一案他们的争执,白羽瞳鼻子一酸别开眼睛。他明知道展耀的出发点是什么,明知道这个人一腔热血洒尽为了谁,他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倚仗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冷眼相对,怎么舍得对展耀说那种话?

“我让你失望了,对吧?”白羽瞳唇角不住细微抽动,“就像你说的,自大,莽撞,目中无人,意气用事……缺点一大堆……”

而且死不悔改,所以你失望透顶,所以你要走,对吗?

向来春风得意的白sir什么时候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展耀心里酸涩不是滋味。他早已预演许多遍,他以为白羽瞳会暴怒、赌气,或者咄咄逼人——展耀以为自己已经想好应对策略,唯独漏了眼下场景。

“没有……不是,羽瞳,那些都是气话,你……”

你是我见过最……

最什么?

最赤诚,最热烈,最意气风发,最正直无畏……最庆幸相遇此生,也最舍不得抛下的人。

最刻骨铭心,也最缘浅的爱人。

展耀被白羽瞳嗓音里的哽咽惹得心口发紧,低了低头岔开话题。再说下去他怕要忍不住盈眶的热泪了。

“别这样白sir。以后还在一个系统里,说不定下一个案子又要合作了。”

 

一片漆黑。

两颗火石不期相撞,零星火花迅速沿理智之弦撩进大脑,将白羽瞳绷紧的思维烧成一团乱麻——

他要走!

他就要走了——

狠狠深呼吸,白羽瞳一把攥住展耀的手腕,意图把人拽进办公室:“你、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在这说吧。又不是生离死别,没什么不能对大家……唔——”

展耀挣开,向后退了一大步。大概能猜到白羽瞳要说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次错的离谱。

不知道哪个字碰到火线,犹如定向触发了致命催眠,展耀只觉被一个强壮的力道拽得身形前抢,手中酒杯撞上一堵壁垒摔落在地——

伴随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展耀回过神时已经与白羽瞳紧密贴合。他的身体被箍进火烫的胸怀,近在咫尺的侵略气息扑在脸颊,下一秒唇上覆盖热源,霸道的湿热撬开口齿。

“白——”

不对,一切全乱了。

明明隔着数层衣料,可两列紊乱的狂跳心音闯进彼此耳膜,嘈杂激烈,震耳欲聋。

原本的计划是……是什么?

是潇洒道别,或是大吵一架,最好比当年他出国前两人的争吵更激烈,最好吵到白羽瞳赌气三五年不要联系他……

可是……这不对,眼下场景没有应急预案,该怎么办?

酸甜的桃子味与醇厚酒香翻搅融合,渗入味蕾,侵犯神经,招摇得就要霸占整个身体了。

不管怎么样,展耀调动仅剩的理智余烬——如果再不停下,恐怕他今天将无法硬起心肠走出这扇门。

“你疯了白羽瞳——你喝醉了!”

舌侧传来剧痛,白羽瞳一个分神,展耀才得以挣脱。手腕垫在眉心弯了弯腰,展耀后退两步靠上办公桌,眩晕稍缓便抖着手又推了一把跟上来的人。

“留下来,展耀。”

“凭什……”

“凭什么你不知道吗?”

看展耀脸色不好,白羽瞳克制住没舍得再上手,当着满屋子石化的组员抛出一枚拔掉安全栓的炸弹——

“凭我喜欢你,够吗?”

 

展耀闭上眼睛深喘,不仅是情绪波动,更是生理的不适——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日前经历的种种令他百感交集,如同身坠没着没落的悬崖。展耀心慌得厉害,呼吸时心脏和肺部扎满了细密钢针似的疼,浑身发软,眼前一阵花白一阵发黑,连说话的力气也提不起来。

任凭白羽瞳将一番要命的话大喇喇吼出来,勉强找回体力的第一时间,展耀直起身向门口走去。

看他脚步虚浮,整个人踉踉跄跄不稳,白羽瞳想去扶,刚摸上展耀衣襟便被狠狠甩开:“别碰我——”

“展耀!”

“展耀,坦诚一点有那么难吗?你不喜欢我你看都不敢看我?你不喜欢我你拿命护着我!”

展耀已经站在感应门前,两扇玻璃门悄无声息打开,恭送他离去似的有礼有节。

“你想多了。”

展耀背对室内,滑过喉骨的气流暗含颤抖,出口的嗓音却冷而镇静:“如果我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我道歉。”

“你道什么歉……”

“但是。”

一阵天旋地转。展耀闷咳一声,扶住高耸的玻璃幕墙,再不走恐怕要撑不住了。

“但是白羽瞳,你再这样,我们真的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瘦削的背影在视野消失很久了,白羽瞳才渐渐平复下发热发胀的头脑,嗤笑一声背对一室躲藏的手下:“躲什么躲!喜欢人又不犯法,瞧你们这点出息……”

我们是没出息……谁敢比您更有出息啊……

王韶个傻大胆还敢接话:“白、白sir,您不、不去追一下吗……”

“追,当然追。”

白羽瞳一振衣摆,径自大步离开:“我要休假,我要把之前攒的假全休了——有事电话联系,就这样。”

让狂风骤雨的剧情走向打个半死的小池鱼们,窝在办公桌后你看我我看你,末了同时看向白驰——

“你们别、别看我,虽、虽然白sir是我哥没错,但我可不敢……”

压力山大的白氏吉祥物纠结半死:“我还是给、给磬堂姐打电话吧……”

 

出警局向东,穿过第一个丁字路口南行,有一方街心公园。

弹丸之地,恰好闹中取静。高大的香樟树和浓密灌木林隔绝车水马龙,展耀脚踏鹅卵石小路走进,扶着树下的木质长椅慢慢坐下,弯下腰手肘撑住膝头。

冬日本就不暖的泛白日光穿林打叶,星点泼洒在他不复挺拔的脊背,根本抵不过阴影里的冷。窝了一会儿,展耀取出手机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冻僵了。指腹的皮肤干冷发青,解不开指纹锁,抖着手输了三遍密码才成功跳转主界面。

很奇怪,明明冷得一点热气也没有,可并没有感觉太难熬。只是身体麻木迟钝,胸腔有口气堵在里面,不上不下闷疼。

他拨出一个电话,不出意外数秒即接通。

“徐叔,不打扰您吧?”

“小耀?”彼端的医生察觉到展耀尾音的颤抖和吃力:“你不舒服?你在哪呢?”

“没有,您别担心,我……”展耀吞咽一下,实在说不出“我挺好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徐叔,我的事,夏医生都跟您说了吧……您认为有没有,误诊的可能?”

冰冷的手指撑住额头,展耀安静听完电话里答非所问的安抚——有时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那我最好能,还能有多久?”

“小耀,你不要想这个……”

展耀打断他无意义的安慰:“徐叔,我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去查文献。”

“……你还年轻小耀,身体状态也不算坏,五年……十年还是有可能的。十年很长,足够做很多事情。”

捕捉到微妙的停顿和措辞,展耀心里有数了:“不够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电话彼端难得沉默。展耀的心也随之浸入冰冷,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能让这个碎嘴的老“仁医”斟酌的,想必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就在两天前,展耀曾对那个流离失所的女孩子说过同样的话。他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情景对调,会有人如是安慰自己。

不是你的错啊……可明明不曾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遭受残忍折磨?

黑夜里摸爬滚打太久,终于盼来东方迸发出第一缕曙光,照亮了来时路,也映出脚下的万丈深渊——他本可以从容退回黑暗,如果不曾得见远处的光。

“我不甘心。”

这话出口,强忍了一路的酸楚决堤,委屈和真实的痛楚一股脑涌上心头,展耀脱力地埋进臂弯,哽咽:“徐叔,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因为展耀本以为不可能等来白羽瞳的回应——既然这一切是他的一厢情愿,就让荒唐的念想随他埋入枯骨好了。

他自认如战士那样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平静甚至冷漠地处理好一切后事。

他可以心无旁骛在研究室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他可以环游世界,历遍名山大川;他可以放任自己做一切过去想做而不能逾矩的事情;他可以将余生活得热烈精彩,临终坦然谢幕。

而这道本坚无可摧的防线,轻而易举地,于今早全线溃塌。他按捺不住私心,渴望放任自己一回,可是——五年,意味着白羽瞳会在壮年,甚至更早,永远失去他。

展耀记起求学时那个健谈的行为心理学老师,他曾告诫学生不要说谎。因为谎言必定带来新的谎言,一个微小的错误或私心以滚雪球的方式成倍增长,最终压垮的可能是信任,可能是爱情,可能是一个人一生的信仰和忠诚——

展耀在想,白羽瞳那样的人如果得知这一切,还能不能继续抱有乐观态度,该怎样与他比肩面对可期的分离;他踟躇不敢冒进,他不知道对于白羽瞳来讲,是现在得知真相陪他惶惶终日,还是在他死后的那个不远的将来再幡然领会,这两者究竟哪个更残忍?

无法比较,没有一本教科书上写有这个死结的解法。无论哪个,都注定是一种足以将铁人摧毁的疼。

单是预想那种场景,展耀就心疼得发慌——不是心理描述,而是切切实实生理上的疼痛感。冬日的风冷得刺骨,他不敢再放任下去,再三向关切的徐叔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挂断电话沿熟悉的街道慢慢走向公寓。

无数次。

SCI成立以来这短暂的三个月,他曾无数次坐在白羽瞳的副驾驶掠过这条路,睡一会或者随意聊两句,就到家了——直到今天展耀才发现,这条路漫长得没有尽头,仿佛他耗尽一生的精力也不再能抵达终点。

 

心里闷着事,加上受寒,回到家展耀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他知道这样不行,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又吃过药。可睡到凌晨时分,还是被胃里钻心的锐痛生生疼醒。他紧紧抱住剧痛抽搐的部位,从睡梦中醒不过来似的意识一阵清楚一阵模糊,浑身冷汗如浆颤抖不止,疼得连辗转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蜷缩在凌乱的床铺间咬紧牙关强忍。恍惚错觉有人轻抚他的背,一会儿又帮他擦拭浸透冷汗的脸颊,可每当想要回应或认真体味时,那种温柔关怀立时散进黑夜,冷冰冰的荡然无存。

捱到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8:17,跟研究室约定今天去报到,总不好第一天就迟到吧。从床上爬起时一个眩晕差点直接滚下地板,展耀撑住床头缓和很久才敢动——从今天起只有他一个人了,悄无声息晕倒在家搞不好真的会以身殉职。

临出门,展耀边换鞋,边习惯性在玄关墙壁的挂钩上取钥匙,却一把摸了个空——握住空空如也的木质圆柄时,展耀诧异地回头。

那时SCI刚成立。奉命搬来公寓“保护”展耀的白羽瞳,整整一个星期威逼利诱用遍了,只为告诫展耀钥匙不要乱丢,养成好习惯进门挂在门口,还擅自做主分配好了一人一只挂钩。展耀记起彼时他们关于挂钩位置,关于“男左女右”、“谁左谁右”的幼稚争吵,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

展耀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出现罕见的断层。他只知道至今自己仍没有养成这个“好习惯”,可他出门前从挂钩摸钥匙的动作早就固定下来,次次正中目标。

除了今天。

和以后。

注意力长久粘滞在两只比肩的木制挂件上,鼻腔泛起溺水的酸呛感。展耀明知道这矫情且毫无意义,可一时失神,没有力气将视线剥离——它们不会永远空下去,它们很快就会习惯被大衣、围巾或者随便什么覆盖。而钥匙放在哪更没所谓,过去没有白羽瞳,他也不至于蠢到将自己锁在门外回不了家。

展耀松开木柄,手臂落下,握住被他随意丢在鞋柜台面的成串钥匙——质冷的金属触感沿末梢神经钻入躯体,激起一股席卷全身的恶寒。脸颊一瞬间褪干净血色,眼前有些昏眩,展耀扶着鞋柜靠过去撑住寒颤发软的身体,拿手背试了下额头——怪不得总觉得酸冷没力气,原来真的发烧了。

温度倒是不高。以防万一,展耀缓过神回卧室找来药吃。但低烧缠绵的感觉很不好,展耀裹紧前襟推门而出,被门外的刺骨冷意激得又一个寒颤,却在关门的瞬间看到走廊里的白色人影。

 

白羽瞳抱臂靠在门边的瓷砖墙上,闻声抬眼看向展耀时,露出布满血丝的瞳仁和隐约胡茬的下巴。

满脸憔悴,一身灰扑扑的。眼光掠过他嘴角的於青,展耀心里一动——这家伙上哪跟人打架去了?

敏锐捕捉到展耀眸光有一瞬的慌乱和柔软,白羽瞳暗笑,心里有底了,面上委屈得恰到好处——

“我都站这一晚上了……怕你生气,也怕吵着你,没敢进去。”

展耀抿抿唇歪头没搭理,可是注意到他眼窝下的小片暗青。

“昨天你走之后,我回家跟爸妈还有姐坦白了。”白羽瞳指指自己嘴角,“我爸揍的。”

我靠——这是对前半句。

活该——这是对后半句。

“我妈说,要是心血来潮瞎胡闹有多远滚多远;要是真的,把你好好领回家前不准我踏进家门半步。我爸说,敢对不起你他就和展叔叔一人打断我一条腿。我姐说……”

“白羽瞳。”

“……诶!你说。”

肯搭话说明有希望,白羽瞳就怕展耀那张冷脸。真的,这家伙说不理他真能十天半个月一句话没有,太吓人了。

“收拾你的东西,过了今天我会替你处理。”

还不如别理他。

“还有,别再让磬堂姐派人跟踪我,我还不至于被狗咬一口就寻死觅活。”

什么叫被……

白羽瞳努力分辨展耀是气话还是确实这么想——该死,他真就分不清,搞心理的也太会以假乱真了吧?

可白羽瞳就是不信。

昨天的那个吻,白羽瞳明显察觉对方的妥协和顺服,至少说明展耀曾动摇过,至少没有生理性的厌恶。而且,以他对展耀的了解,杜隼说的没错——种种迹象表明,展耀对他绝对有心思,只不过两人本身太熟太亲密,反而被什么鬼的“兄弟情”给蒙蔽了。

……是,白羽瞳承认,昨天他确实莽撞了点,但展耀好像不完全是在别扭那个。

“不是,什么叫‘被狗咬’?咱能不能心平气和讨论问题,你就不能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展耀,这个社会比你想的更宽容,你我也比你想象的更有站稳脚跟的能力。大不了这身警服不穿了,我就不信以咱俩……”

展耀打断他:“‘大不了这身警服不穿了’?白羽瞳,你就是这么跟白叔叔说的?你怎么没被打死?”

被展耀的阴冷目光刺得心头发寒,白羽瞳这才惊觉情急之下说错话了——该死,他怎么会忘记呢?他怎么能忘了少年时意气风发的誓言和恪守一生的信念,他怎么能忘了展耀为他流过的血?一句轻飘飘不负责任的“大不了”,白羽瞳不敢想,展耀听了该有多愤怒,多失望。

白羽瞳一时接不上话,可他望向展耀的眼睛里渐渐蓄上水汽。他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你的隐忍和牺牲我都知道,更会倍加珍惜,可我只想留住你而已。

诚然,这份职业是我的毕生追求,可你呢?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理想,可你是唯一让我宁愿舍掉那些也要留下的人,你能明白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展耀低了低头错开眼睛。

他看不得白羽瞳的表情,这张脸上应该永远是蓬发的意气,而不是现下震惊,又略带委屈的无助神情。再纠缠下去,他怕他会放弃挣扎溺死在这片沼泽,他怕他真的会忍不住扑进那人怀里,将一切和盘托出。

“你带钥匙了吗?” 

“嗯……嗯?” 

展耀头也不回走在电梯前按下按钮:“走的时候留下吧。”

你给我站住!

眼看电梯一格一格逼近了,白羽瞳头脑发热一把钳制住展耀的腕子。察觉手下的冰凉体温,白羽瞳神色一变改握住他的手指:“没事吧你,穿得少?还是身体不舒服?”

疼,个死耗子,劲也太大了。

“松手。”

“……我们谈谈,你……”

“别逼我看不起你,白羽瞳。”

挣不开,索性不再白费力气。展耀闭了闭眼,目光从跳动数字挪开,短暂地落在那张焦急脸上:“你再碰我,信不信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如深冬的冰湖,平静无波下暗流涌动,刺骨冷冽纠结有薄冰似的悲伤。震惊于在这双漂亮猫眼中从未出现过的难以解读的复杂神情,白羽瞳下意识松开,凉滑的鱼从手心脱出,滋溜一下落回江河湖泊。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少顷又闭合。他随轿厢坠入茫茫人海,顺手牵走了一颗火烫的心。

 

不对……

不对!

在门扇合拢的一刹那,狭窄变形的视野里,白羽瞳分明看到有一条明亮的细线从展耀别开脸的眼尾滑向腮边——

他……哭了?

他的猫,在哭什么呢?


-tbc-

 

*【彩蛋】好狠一家人

白sir:我妈说,要是心血来潮瞎胡闹有多远滚多远,我爸说,敢对不起你他就和展叔叔一人打断我一条腿。我姐说……

展sir:姐说打断剩下那条腿?

白sir:不是……我姐说,反正白家传宗接代也指望不上它了,薅下来给公孙做标本。

(公孙:标本要求完整性,机不可失,磬堂你按住他,我去拿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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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知道这两位上司是老战友了,坐在对面的展耀笑得特谦恭:“对不起曲老师,让您受累了,我会替您转达您对包sir的亲切问候。”

小兔崽子。

曲向青在心里笑骂一句。展耀回来他到底是高兴,拉着人问长问短,聊了半天展耀在SCI的几个案子,末了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不过包sir这次真是邪门了,不仅放了你,还赠我一个。喏,给你配个助理,也是从SCI来的,你熟人吧?”

SCI?

展耀眼皮一跳,首先想到那胡闹惯了的白老鼠——不是吧?包sir疯了想把SCI解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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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折这场狗血大戏上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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