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

【瞳耀】留白（22）

 ↑↑↑【预警】【预警】↑↑↑

*同学们是不是考试周马上要结束啦，来虐个猫庆祝一下吧

*手动艾特一下大兄弟，本来想鼓捣那个恶魔文恭喜你解放来着，然后……没鼓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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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苑302，深夜。

“这是我和我爸早年租住过的房子，后来我爸把它买下来了……今天下午我来找本旧书，结果就发现那个——”

沙发上的鹰王面具和DV分别装入物证袋，靳佳双眼通红，鼻音浓重：“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从哪弄来这东西，老师给我看过照片，说是重要的案子。当时我吓坏了，就给老师打电话，还没等到老师来就被人袭击了……”

不管靳佳所述真假，至少物证确凿。白羽瞳打电话给白驰即刻带人逮捕商洛，带回局里候审。他挂断电话问靳佳：“看到袭击你的人了吗？展耀又是怎么回事？”

靳佳捏着手指局促不安：“没有……那个人力气很大，而且是从背后偷袭。他绑住我之后好像没有走，我被蒙着头什么也看不见，直到听到老师的脚步声……袭击我和老师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脚步声？凭脚步声就能认出是展耀吗？还不等发问，隔着证物袋摆弄DV的王韶示意白羽瞳：“白sir，发现甘力源和莫宁被烧死的视频，商洛就是‘图西’的可能性很大。”

视频的角度不正，尤其莫宁那段是隔着窗户远距离拍摄的。白羽瞳拿过DV正看着，蒋玲从笔记本屏幕后探出脑袋，面露难色：“白sir，这个小区太老了。目前只找到展sir进来的监控记录，和靳佳所说时间对得上……但没有出去的。”

白羽瞳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扩大范围，调小沥源路下午4点至5点……不，2点到7点的道路监控，定位扫描不要停。”

蒋玲郑重点头。靳佳小心翼翼问道：“我爸他……卷入什么案子里了吗？”

“对不起，现在不方便透露。王韶，通知痕检来取证。公孙，带上面具和DV先回局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蒋玲忽然大叫：“白sir！展sir手机有信号了！”

黯淡疲惫的目光旋即点亮，白羽瞳快步走在蒋玲身边。那个红点闪烁许久，落在距他很远的地方。蒋玲十指如飞：“信号太弱了，准确定位还要等一会……”

快！再快一点！

白羽瞳死死盯着屏幕，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他看也不看摸到接起来：“喂——”

“冯杰在你身边吗？”

喑哑而熟悉的嗓音撞入耳鼓，那一瞬有如彗星撞海面，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凑在身边的白磬堂听到手机里漏出一点音量，惊喜交加看向自家弟弟——白羽瞳仍维持紧盯屏幕的姿势，眼睛里反射出电脑的荧光，星星点点亮的很。

下一刻白磬堂醒悟，那不单是光，更多的是刹那翻上的水汽。下眼睑蓄满了透亮的液体，白羽瞳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敢眨动，嗓子梗得干涩难受，几个字像是从肺里硬挤上来的，卡得胸腔生疼。

他想尽量表现出轻松，却笑得像哭。  

“不在……喂，一上来就问别人，有你这样的吗？”

蒋玲示意自家组长看屏幕，定位成功，手背忽然一凉，从上方落了一滴水。她专注地操作电脑，梗着僵硬的脖子不敢扭脸看，生怕窥到顶头上司了不得的秘密。

灭口事小，奖金可是大事。

彼端的展耀喘得很厉害，夹杂风声和悉索噪音，像是在跑动，又像是体力难支。听到白羽瞳的回应，展耀似乎停了下来，一时电话里只剩呼哧呼哧的凌乱喘息。明明只有电波转化出的失真声音，可白羽瞳总觉得那气息就打在自己侧脸，滚烫而浓烈，日常铜墙厚的脸皮犹如包不住火的脆纸，下一瞬就要有火苗从他身体里窜出了。

“小白，你在哪？”展耀从善如流，压抑地咳喘中问道。

这一声，白羽瞳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锦苑。”知道他会问什么，白羽瞳先一步道：“靳佳没事。我看到你的位置了，这就过去。”

“别浪费时间。”

单手围在胸腹前抓住肋下衣襟，黑夜中一贯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展耀沿小路向有街灯光亮的地方慢慢走去，尽量长话短说节省体力。

“你见过冯杰的女朋友吗？”

“……见过照片。”

“查，冯杰所谓的‘女朋友’，很可能已经死了。查他们和甘力源、莫宁、傅义山的联系，重点五年……不，十年内，他们一定有交集。小白，这次你务必相信我，冯杰就是图西，这一切都是他的复仇……”

“我相信你。”

白羽瞳听得出语音里的吃力。虽然不知道这一晚展耀经历了什么，但他此时多半筋疲力尽了——在医院分别时那张苍白的脸又浮现，白羽瞳心里一紧，再开口带上鼻音。

“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傻猫……”

哦，不知道前几天跳脚跟我吵架的是哪只死耗子。

“好啊，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好啊，我等着呢。”

那猫呲牙的场景活灵活现，白羽瞳一刻也等不了了，他恨不能扔下手头一切赶到地图上那个位置，他第一次体验想一个人想到快疯了。

耳边传来震动，白羽瞳拿开看清来电，深吸口气调整状态找回SCI组长的果决，只是话语里到底还是温柔：“先不说了，包sir电话。姐去接你，你自己别乱跑，注意安全。”

 

颓废的旧城区遍地瓦砾，月光黯淡，眼前也点点黑雾看不清楚。展耀脚下一绊，忙随手抓扶住什么。

嘶——

手心被裸露的残砖划破，尖锐的刺痛急速掠过神经扎进心窝，蝴蝶效应似的掀起一波强烈的闷痛和恶寒。展耀缓缓低头，洒满月色的额头浮现出细密的冷汗，月下的背影踉跄着靠向矮墙，刻骨的虚脱沉沉压在身上，如同粘稠的冰冷海水涨潮，没过口鼻，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体力透支得厉害，腿软得微微发抖迈不开步子。很想靠倒坐一会，但理智让他强撑着身体不敢倒下去——这口气一旦松了，恐怕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回状态。

再撑一会，就一会儿。

至少要撑到抓捕冯杰归案。白羽瞳这人好就好在重情义，坏在太重情。展耀倒是不担心他会徇私放走冯杰，但如果冯杰铁了心要害他……不亲眼看着，展耀还真不敢放心。

弯腰蜷缩身体靠了许久，展耀拿手背抹去嘴角咳出来的血丝。他低头看到染上殷红的衬衣袖子——估计那死耗子今晚吓得不轻，回警局前他还是先找地方洗洗脸吧。

 

已经是后半夜，SCI办公区灯火通明。

蒋玲难得正襟危坐，鼠标键盘咔哒咔哒配合得严丝合缝。屏幕上的建模一点点形象起来，白羽瞳点头：“差不多，导入吧。”

对于冯杰的女朋友，连白羽瞳也只看过一次照片，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蒋玲搜索了档案系统与冯杰有关的所有信息，没有线索，不得不用人脸比对——

凭记忆重建的画像自然有偏差，模糊比对结果大到命案小到家长里短的纠纷，光是记录在案的就有数百条。进度条跑完，那一眼望不见头的列表让蒋玲眼前一黑，今晚就算累死她也捋不出来啊。

“羽瞳，我去找公孙拿点药，给小耀包扎一下。”

感应门打开，白磬堂蹬着跟鞋气势如虹走进，甩下一句便熟门熟路向法医办公室去了。白羽瞳眉头紧锁三两步迎上她身后那人，便看到展耀浅色衬衣领口和前襟暗红血迹。

“姐你怎么把人带……嗯？受伤了？”

这个位置……白羽瞳急切地扶住他的肩，上下打量，甚至想当众上手解扣子。展耀扭身躲开，左手翻掌老老实实露出手心：“皮外伤，没事。”

一身靛蓝风衣零星沾了土，苍白的脸上不免蒙尘，不过看起来精神尚可。先前在锦苑，白羽瞳嘱咐他姐直接把展耀送回医院，但他猜到以那傻猫的性子，八成不会乖乖听话。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白羽瞳在心里叹口气没再浪费时间扯皮，拉过椅子把他摁下，招呼蒋玲接杯热水给展耀，这才看清所谓的皮外伤。手心仍在渗血，两道深而狭长的伤口沁着半干涸的黑红血渍，看起来血肉模糊有点惊心。

白羽瞳伸出去的手一僵。从警以来见过的伤口不计其数，死人的、活人的、敌人的、战友的，比眼前凶险太多——可他就是不敢去碰。别说触碰，连看一看都感同身受的疼。

“没事没事，你这叫没事……冯杰干的？”

听出白羽瞳语气不善，展耀喘口气摇头：“不是他……天太黑，摔了一跤。”

“……摔一跤能摔成这样，你可真行。”

“我来吧，白sir。”

轻轻握过展耀冰凉的腕子，公孙哲用镊子夹起棉球简单清理创面，又换了尖嘴小镊子，在伤口上方停下道：“展sir，我可是法医，下手没轻重，预警一下。”

伤口里夹杂有碎石屑，消毒的药水已经渗进皮肉。十指连心，一路心思都在案子上，到现在展耀才感觉到伤口一跳一跳的剧痛，缠绵疼得额头又起一层冷汗。

“没关系，你就当做尸检。”

白羽瞳嘶一声想骂，对上展耀那张脸，顿时气势萎靡只哼了声鼻音：“还挺有自知之明。”

展耀仰脸抿了抿发干的唇，试图把注意力从伤痛上挪开。

“抓到冯杰没有？”

刚才在路上，两人已经通过电话，对今晚的情况都有了大致了解。通缉令发出去，联合机动队紧急布控，人暂时跑不太远，但冯杰反侦查能力极强，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一时如同大海捞针。

两人正说着话，白驰打来电话说商洛被捕，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白羽瞳挂断电话前多嘱咐了小堂弟一句“小心，注意安全”，专心给展耀处理伤口的公孙抬头望了一眼——看来今晚这场风波给白组长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以前多危险的任务也很少听见他直白地提这几个字。

“目前还没有，等消息吧。”直到展耀坐在他身边了，白羽瞳才真正定下心。先前太紧张，有件很重要的事他刚回过味：“不是我说你展耀，你逞什么强？有线索不会告诉我吗？幸好冯杰没下死手，万一……”

“嘶……”

碎砖屑挑出来时展耀倒吸了口冷气。他的眉尖一跳，原本与白羽瞳对视的疲倦目光倏然错开，眼睫眨两眨彻底落下，眉心渐渐蹙起，额头鬓角又有冷汗止不住渗出，人也坐不住似的倾身晃了晃。白羽瞳见状不对登时消声，握住展耀搭在腿上的右手，当下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人身上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他还傻了吧唧拉着他聊个鬼的案情。白羽瞳欠身试展耀的额头，倒是不烫，但摸到一手湿腻的冷汗。他示意公孙先停下，扶住展耀肩头，急切又紧张地上下打量：“你怎么了？还伤着哪了？”

游鱼似的冰凉手指从白羽瞳手心脱出，展耀轻吸几口气，忍了忍还是横起手臂整个压在上腹，缓缓弯腰埋下头。眼见大颗的冷汗从瘦削的下颌坠落，靛蓝衣袖中晕开一小片暗色。

紧接着，又一滴。

白羽瞳扶稳展耀隐隐颤抖的手臂，前倾身体任他汗湿的额头抵在自己左肩，对白磬堂急道：“姐，我办公室靠窗第一个柜子最下层，帮我把毯子拿过来……”察觉到展耀缓缓抓住自己袖子，白羽瞳忙低头翻握住冰凉发抖的手指，侧颊蹭在展耀发间，放轻了嗓音生怕惊扰到他引发更深重的不适：“你别吓我猫儿……到底哪不舒服啊？”

白磬堂拎着毯子整个将展耀裹起来，撕开不知从哪摸来的巧克力，轻轻碰了碰展耀刷白的唇：“低血糖了吧？张嘴。”喂完食一巴掌拍自家傻弟弟头上：“别乱动！小耀这会儿正难受着呢，你让他缓缓。”

 

手上的伤口被妥帖包裹在纱布里，凉丝丝的药力渗入血口，逐渐中和烧灼跳动的锐痛。展耀从眩黑中挣扎着张开眼睛，正看到白羽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冷汗还没褪去，展耀虚握住那只手，意外地发现它并不比自己暖多少。强忍着虚脱的眩晕感，展耀扬起脸，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最近经历太多波折，尤其刚刚死里逃生，安定下来不免觉得疲惫不堪——可展耀明白，白羽瞳并不比他轻松。作为SCI组长，顶着巨大压力将“老同学”塞进组里，白羽瞳的初衷是好的，但出了这种事，于公他要考虑怎样向包sir和上面交待，于私有无法言表的愧疚和自责。

展耀按下白羽瞳握电话的手，撑起身体缓缓靠近椅背，尽力掩饰气虚显得轻松些：“干嘛？想把我扔回去钓大鱼啊？求白sir赐条活路吧，别折腾我了……”

不愧专业的，专挑心窝子里扎。白羽瞳动作一顿，脱开展耀的手心打个圈又将手机揣回口袋，嘱咐他姐照看好人，闷声扔了句“我给你找点吃的”，红着眼眶头也不回钻办公室去了。

本就寡淡的血色一下子褪个干净，展耀仰头靠在椅背里，没受伤的那只手虚搭在前心无意识抓着毯子边缘，侧过头去双唇微张小口喘气，惨白脸颊和扬起的脖颈上虚汗直淌，眼见人都有点虚脱了。

白磬堂半蹲在展耀身侧：“小耀，去躺会儿，别逞强。”

展耀闭眼吞咽一下，小幅度摇头，晕得不敢再动。晚饭一点没吃，一夜经历绑架、逃亡，熬到现在确实低血糖不假，但更难受的是心窝里卡着不上不下的闷痛。他能感受到那不同于以往的胃病发作，疼痛的地方更深，范围更广，牵扯得整个后背甚至腰腹都不舒服。

数天前，甘力源被烧死在展馆的当晚，他和白羽瞳第一次爆发争吵，过后就是这样混沌的疼，时轻时重难受得一夜辗转，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疼昏过去还是累得睡着。展耀一度以为是胃病加重，直到昨天听夏医生解释才知道，这八成就是心肌缺血的症状，严重时甚至可以爆发心绞痛。

几个小时前刚刚犯了一次，短时间又开始反扑——展耀心里没底了。他是担心白羽瞳不假，但如果一会儿还不能缓解，还是听他的老实回医院吧，现在的状态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搞不好还得连累白羽瞳分心。

-tbc-

【下节预告】

手疾眼快扶住起身时踉跄的人，白羽瞳紧抿嘴巴意外地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静待展耀身上恢复气力，便搭手在他背后虚护着。

“我……”

“我知道。”白羽瞳抢先狠狠道，“你没事，我知道。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也有账跟你算，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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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同志们安慰鼓励，昨天有一点正面的进展，心里轻松点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