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

【瞳耀】留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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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章糖

*超喜欢小驰驰

*马姐你脑洞收一收，破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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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凑上温热的触感，展耀眯眼看到熟悉的马克杯。白羽瞳俯身将热气腾腾的藕粉递在他唇边，另一手伸在毯子下塞进个软绵绵热烘烘的圆形物件。展耀冷得发僵的手指一碰上就不由自主贴上去，继而两手都抱在胸前，歪头就着白羽瞳倾斜的杯子啜了一口。暖意渐渐化开，如同新鲜血液注入身体，人一下子有了精气，那股诡异的疼劲也跟着消减不少。

“什么东西？”

见这家伙活了，白羽瞳浑身血液才恢复流动。抽几张纸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边给人擦汗边慢慢喂他又喝了两口，抽张纸擦掉展耀唇边沾的奶胡子。

“咳，好东西，蒋玲下个月的奖金。”

什么玩意？展耀再次确认生病确实影响智商，他想起刚学意大利语那会儿，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是看不明白——奖金？什么奖金这么热乎？

难得，你也有脑子不转的时候。这张俊脸配上鲜有的小迷茫，可比展耀日常那张智商碾压、绕着弯把别人骂进去都不带脏字的理不直气也壮脸好看多了。

“不许扔啊。”白羽瞳先强调一句，才答：“暖宝，蒋玲的。”

“挺暖和的，干嘛要扔？”

白羽瞳张了张口，明智地闭嘴。

舍不得放开热源，展耀索性两手抄在毯子下边，任由白羽瞳喂。杯子不好控制角度，白羽瞳找了个勺，洗好拿纸巾擦干，舀一勺，刮一下，吹两口。一板一眼跟久病床前大孝子似的伺候，偏偏干得特舒心，周身洋溢诡异的母性光辉。

白磬堂在自家二十四孝好弟弟背后翻个白眼。

行吧，之前还听白驰诉苦，说这俩人吵架凶得跟什么似的，她还想得空给调解下。这一看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工夫不如操心下自己的人生大事。她的目光落在大门紧闭的法医室——强上不成，软硬不吃，要不自己也来个苦肉计迂回下？

 

白驰把商洛押送进审讯室，拷好出来去找自家大组长，进门左脚绊右脚差点给眼前这俩人跪下。跟他后边的赵富来不及刹车，追尾撞得一头火，刚想骂句小白驰你会不会走路，眼神往屋里一扫当时也咬舌头了。

“不吃了。”

“再来一口，最后一口。”

白羽瞳搅了搅又舀起一勺，在杯口刮了下，送展耀嘴边碰碰他恢复些血色的下唇：“张嘴。”

拗不过，粉白的薄唇微启含住勺子。裹着毯子只露一颗毛茸茸脑袋的展耀，正鼓着腮帮吞咽，见着来人点头示意：“辛苦了。”

白羽瞳扭脸看了宕机那俩一眼，自认没什么不妥：“商洛带回来了？”

散了魂的白驰和赵富光点头不会说话。勺子丢回马克杯，白羽瞳停一下感觉也有点饿，索性把剩下的喝干净，撂桌边：“白驰，刷下杯子。”

……这他妈是他们家衣服给人碰一下都恨不能重洗的洁癖狂魔白sir吗？确定不是让图西或者什么鬼东西附体了吗？

两人目光齐齐滑向角落挂着两只硕大黑眼圈的蒋玲——妹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就当自己二百五。你俩再晚来一会，刚好赶上给老娘烧头七。

此时，马韩和王韶从楼下审讯室上来，一叠文件交到白羽瞳手上：“白sir，靳佳的笔录。”

道声辛苦，白羽瞳翘腿靠在椅背里翻看。乖乖窝在毯子里的展耀轻踢他鞋尖：“给我。”

“你……”

知道劝也白劝，这个时候展耀绝不可能丢下他们自己去躲清闲的。白羽瞳叹口气挪在他身边，把打印纸偏向展耀，两人头碰头凑在一处。

听展耀时不时咳嗽，白驰洗了杯子又接好热水递给他：“展sir。”

“谢谢。”

展耀接过水，注意力集中在口供上，头也没抬，水杯凑在唇边还不及喝一口，动作忽然顿住。白羽瞳察觉异样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忙扶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你？”

“别说话——”

今晚经历太多事，头脑有点不够用。展耀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展耀闭眼一手撑上额角，不算意外地碰到一片灼热。

怪不得总觉得头昏。

发凉的手指贴着额头稍微舒服点，混乱的思维中火花一闪，展耀脸色微变，抬眼急道：“白驰，你不是负责监视傅义山吗？你去抓商洛了，那傅义山呢？”

“傅义山……那个，他除了被别墅起火吓到，别的没什么异常。今晚不是……不是人手不够吗……”

糟了。

展耀终于知道自己忽略的是什么——冯杰为什么要绑架他，他想明白了。

他猜得没错，冯杰下一个目标确实是傅义山。只不过别墅大火后，傅义山身边时刻有SCI的人监视，冯杰无法下手。加之展耀一步步逼近真相，尤其昨天还一语道破凶手动机——虽然他是无意的，但冯杰不敢冒险。

筹划那么久的复仇计划决不能功亏一篑。冯杰只好先控制住展耀，一来防止他干扰计划，二来分散白羽瞳注意力和人手。怪不得，以冯杰的能力，没可能留下那么大破绽让SCI追到锦苑，他满可以把靳佳一并带走——他故意的。

冯杰已经不打算推商洛这个替罪羊上来了，而是破釜沉舟自己去对付傅义山。他故意让白羽瞳有迹可循，又必须浪费大量精力和人力去搜寻。冯杰就是吃准了展耀在白羽瞳心里的分量，只要有线索，白羽瞳不可能不去追，不可能放任不管先顾什么公事。

只不过，千算万算冯杰没算到展耀有能力逃出掌控，提前联系上白羽瞳——大概展耀的文职形象太深入人心。

“羽瞳，马上联系傅义山，警察到之前叫他躲家里别动。冯杰的目标就是傅义山，他亲口承认的！”

展耀又问蒋玲：“人像比对怎么样？”

“还在筛选展sir，数据太多了。”

“我看看。”

“……”

手疾眼快扶住起身时踉跄的人，白羽瞳紧抿嘴巴意外地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静待展耀身上恢复气力，便搭手在他背后虚护着。

“我……”

“我知道。”白羽瞳抢先狠狠道，“你没事，我知道。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也有账跟你算，你给我等着。”

眼睫轻轻撩动一下，苍白脸上笑意与疲惫的眸光丝丝融合，狡黠的精灵般拨动空气。

展耀微笑：“我先算。”

白羽瞳：“凭什么？我先。”

“我先。”

“我先。”

“我先。”

“你先。”

“嗯，承让。”

“……”

白羽瞳噎个半死。这不科学，为什么他回回上套，这臭猫就能躲开？是他套路不够深吗？下回多来两轮行不行？

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存在的！

能被饿死，只能说明师父还差得远呢。

 

“这就是冯杰的女朋友？我好像见过她……”

由于很可能会碰上冯杰，考虑白驰那点身手，白羽瞳没敢让他去找傅义山，而是派了王韶和赵富。白驰凑在两位顶头上司哥哥身后，看到建模模拟的头像，挠着脑袋嘟囔了句。

“嗯？你怎么会见过？在哪？什么时候？”

白驰给他吓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大脑一片空白：“我、我……我记不清……”

“哎白羽瞳，哪有你这么问的？有线索也让你问断了。”

展耀拦住那家伙，放柔声音对白驰安抚道：“别急白驰，你好好想想，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动态还是静态？真人，报纸，还是电视？”

“报纸……对，是纸上！”白驰眼睛一亮，兴奋起来结巴都自愈了：“柳娅，女，25岁，于三日前走失至今未归——我见过她的寻人启事！”

“25岁？这么年轻？”

白羽瞳抱臂手指摩挲衣袖，年龄差这么多，冯杰那家伙怎么认识的？

“哦，是五年前。”白驰补充，“对了，电视上也播过寻人新闻，我中午吃饭恰好看到。”

一旁抱着蒋玲的靠枕困得不住点头的马韩一拍桌子，惊叫：“我去小白驰——五年前你还上中学吧？这种事你都能记得？你脑袋不会炸吗？”

“啊？”

白驰一脸无辜，认真道：“为什么会炸？要是看过就忘，有用的时候想不起来，不憋得慌吗？”

“……”

韩姐默默缩回去，说的好他妈有道理。思维清晰逻辑自洽，毒舌于无形，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像展sir亲生的。她忽然有个恐怖的脑洞，双眼发直看向一坐一立的蓝白两背影——

幸亏他俩都是男的。要是他家组长跟副组长生个孩子，兼具白家身手和展氏智商，这他妈别人还活不活？

马韩接手继续筛查系统比对出的资料，蒋玲则根据白驰给的线索检索那条新闻。五年前的信息找起来并不容易，不过有白驰这么个挂一般的存在，直接把名字叫准了，查找难度直线降低。

“这个！”

蒋玲调出一则短视频，全屏放开。那是只有十几秒的午间新闻，内容与寻人启事无关，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才是关于柳娅的。新闻中说，柳娅失踪前曾与驴友组团爬野山，而后杳无音讯，启事末尾留了个联系电话，必有重谢云云。

蒋玲在地图中检索了那座山——

龙湾。那就是龙湾度假区后山。

“这就对上了。”

思路豁然开朗，展耀抱臂靠进椅子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羽瞳，你还记得五年前，也就是甘力源、莫宁和傅义山住进龙湾期间，后山曾发生过山火。结合冯杰的复仇计划，他的女朋友柳娅很可能就是死在那场火灾中。”

“可是……”白驰犹豫着嘟囔，展耀偏头望一眼，意在鼓励他说下去。

“可是，系统里根本没有报案记录。冯杰是警察出身，出了这种事没理由不报警，就算找不到尸体，警方也不可能不受理。”

“嗯，确实很奇怪。”白羽瞳催促蒋玲：“寻人启事上的电话查出来没有？是谁的？”

“稍……”

蒋玲十指如飞，不一会便调出一份记录：“喏，现在是空号，四年前欠费自动注销的。上一任机主就是柳娅的父亲。还有这个，”她又切到另一份警方档案：“柳娅是单亲，她失踪后一年，她的父亲自杀了。”

整个案件脉络渐渐浮出水面，如果真的是甘力源他们害死了柳娅，又害老人家痛失独女精神崩溃。两条人命，以冯杰的性子做出这种事确实说得通。

“不过，既然警方都没有立案侦查，冯杰怎么能确认凶手是谁？”展耀抬眼看向面色紧绷的白羽瞳：“以你的了解，冯杰有可能因为捕风捉影的猜想杀人吗？”

“不可能，他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白羽瞳搭手在展耀瘦削的肩膀，微微用力握住，“别想了，等把冯杰抓捕归案一切都会大白。你歇一会儿，我带白驰去审商洛。”

“不，马韩和白驰去审商洛，我有个疑问需要你帮我确认下。”展耀拂开他的手，就要起身。

“那也先休息，你看看几点了？”

“可是……”可是大家都在拼。这种时候，他这个副组长怎么能……

“这里是SCI，我才是组长。怎么，你要抗命吗？”白羽瞳固执地按住逞强的人，“医院，还是我办公室——给你人权展大博士，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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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车厢里咳喘声渐缓，白驰才慢慢抬起头，他哥临走说了让他照看。为防被他展耀哥忽悠，白羽瞳专门嘱咐白驰在门外守着——很冷的好不好，哥你心疼展耀哥还在车里留毯子，难道就不心疼我这个各种意义上瑟瑟发抖的可怜弟弟吗？

咣——

白驰汗毛孔乍起来，眼见车厢门被人一脚踹开，下一秒他家向来以温文示人的博士哥哥拎着枪居高临下直指白驰眉心。